赵芸坐直身体,仰头对上他的眼睛,笑呵呵的点头,“你知道了?”
“你昏睡不醒,我自然是要给你探脉的。”申屠白回神,轻轻摇了摇头。
赵芸见他兴致不高,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再次认真的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这下因祸得福,一举突破,还一只脚踏进传奇之境,划算得很!”
“是吗?下次要不要让我亲自拍你几巴掌?”听到她不以为意的说因祸得福,说不定还会有下次的样子,申屠白整个人都不好了。黑眸眼底厉光一闪,有些阴森的开口。
“呃,那个什么,我忘了穿鞋了。我先回躺屋。”赵芸见他黑着一张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笑着敷衍了一句,便兔子一样一溜烟儿的回了屋。关上房门的瞬间,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年头,被救的人比救人的还要大牌啊,真是。”
一句嘀咕,以申屠白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僵硬了两秒,随即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公然藐视师长,还在背后说小话,……看来,真要找时间好好再‘调教’一翻才行了。
一番折腾,申屠白心里憋着的郁气不自觉消散了。全身放松的窝进椅子里,安静的品茗赏景。只是,没一会儿,他就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略带惊骇的望向花园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
当时赵芸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他,结果弄得自己受伤。申屠白是又气又心疼,明知道她刚醒,就忍不住想要敲打她两句,让她以后别那么傻,也别那么让他操心。赵芸说的什么,倒是没听进心里去。此时冷静下来,那句‘一脚踏进传奇之境’,就像魔音一样在耳边回响起来。
赵芸体内有些古怪,申屠白早就知道。只是她不说,他也不去揭破。
前日她昏迷,他给她探脉。发现她除了因为经脉受损,体内的灵力运转有些迟滞以外,并没有别的伤势。一如之前青灵郡主派人害她那次。不同的是,上次他还能感应到赵芸体内丹田处灵力海里磅礴的能量。这次他却发现她的丹田处空空如也,一丝灵力也无。
这样的情况,对一名灵师来说,本该是一场灾难。但偏偏赵芸散发出来的灵压,比逍遥灵尊也只强不弱。虽然昏睡着,但整个人体内都隐隐带着某种突破桎梏后的浩然生机。再结合后面十一的禀报,申屠白哪里还不明白——赵芸在受了神威尊者一掌后,反倒打破了中级灵师和高级灵师之间的壁垒,真正迈向了大道坦途。
好在她身上一直带着陆奉安给的那块玉符,战场上的灵师才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申屠白没多想,冷着脸,严肃的叮嘱十一和凌庭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这才将人打发走。考虑阳山道大营,人多嘴杂,盯着他们的眼睛更是不少。他也不在阳山道多停留,没等大军打扫战场呢,让人和宇文希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带着十一、十三、十五等几名花卫,进了雍前城,找了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下来。
毕竟,他也不知道赵芸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中途会不会出现一些引人注意的异象等——在无名山谷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过一片璀璨神秘的星空,从赵芸眉心飘出来。留在阳山道,万一动静大了,少不得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只是,申屠白怎么也没想到,赵芸一醒来,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吓)!
到底没给申屠白追问的时机,当天下午,两人就回了阳山道大营。
泽亲王就带着大军从阳山道出发,直奔抚州而去。神威尊者陨落,木国师被俘。三使死了一个,重伤两个,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纵然己方也陨落了一个大长老,但灵师的整体实力,却是增强了。
逍遥灵尊不知道白画楼就是申屠白,白无生就是赵芸。大军南下攻打抚州,他曾经作为镇守安南的朝廷灵师,泽亲王钦点了他和紫阳山的一名地位不低的长老带队跟随,他自然也跟着大军开拔,离开了阳山道。
黑风和莫轩倒是知道,不过申屠白对外的身份是散修白画楼,两人也不好凑上去。私底下拜见过之后,表面上只好装作不认识。
据可靠情报,驻守抚州的敌军灵师人数并不多。修为也多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逍遥灵尊和那位紫阳山长老,不多不少,刚好带了十个人随行。有散修,也有三大名门的弟子。修为都不错,却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但应对抚州城当地驻守的敌军灵师,如此阵容,也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灵师,除了留下几个和唐怀锦、宇文希一起负责押送俘虏回京的人,都被分成了若干个小队。不日将奔赴宣府、琼州等各个战场。伺机清除敌军灵师,给大军创造机会。
申屠白和赵芸自然也被分进了一个十人小队里,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一行人就直奔宣府府城。
就这样,灵师小队一面清除各个战场的敌军灵师,一面破除敌军防御,给大军制造反攻的机会。因为之前那场大战,敌军灵师损失惨重,再没人能抵挡得住方天雄、卓珏、逍遥灵尊等一众高手。奎甲军伤亡过半,带着普通士兵也士气低落。
小半个月的时间,大军竟是势如破竹,一口气重新夺回了琼宣府、抚州两省。琼州北边几座重要的城池,也收复了回来。将大部分敌军逼退到琼州府城一带。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