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整个新政中,都有既往不咎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我权衡再三,才决定不点名道姓,既然各位大师觉得这样做,抹黑了佛教,并且令各位大师颜面有损,我对此是深感抱歉。这样吧,我这几日立刻再发表一期大唐日报,正式向你们道歉,并且点名道姓,将那些害群之马给列出来,维护各位大师的声誉,这样可否?”
“咳咳咳!”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只见大兴善寺的慧泽大师,咳得是满面通红。
韩艺似笑非笑道:“大师,你还好吧?”
慧泽一张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老衲,老衲,老衲跟宋国公.......!”
不等他说完,韩艺便道:“哎...大师,如今咱们在谈公事,这私交还是等吃饭的时候再谈吧。”
想套近乎,滚一边去吧。
慧泽一脸尴尬,道:“尚书令,咱们来此,主要还是为了新政。这自古以来,咱们佛寺就不用缴税,因为佛寺可不同于作坊,那些商人是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选择招多少工匠,而且可以从中获得利润,可是咱们佛寺可不能这么做,我们要广开佛门,但是我们佛门又无法产生利润,故此之前朝廷才规定,每个僧人也都有授田的,可是如今根据新政来看,这僧人没有了授田的资格,而且,还得缴纳税收,这咱们佛寺如何开得下去?”
不提还好,提到这个茬,韩艺更是一肚子火,许多寺庙专门将那些没有土地的人吸收到寺庙来,给予僧人的身份,然后向朝廷索要土地,还有不少百姓为了避税,就选择出家,这就是一笔买卖,还说得这么高大上,关键是这人都去当僧人,谁来提供生产力呀!
韩艺直点头道:“我是非常赞成大师说的,这佛寺跟作坊是不一样的。作坊是根据市场的需求来决定招多少人,而佛寺应该是根据信徒的捐赠来确定僧人的多少。如果拿着土地去吸引百姓出家为僧,那人家冲得也是一口饭去的,这样的话,跟作坊就没有区别,没有区别那就得交税,有区别的话,倒是不用缴纳税,你们先将土地给交出来,朝廷就不向你们纳税,新政中可是明文规定,香火钱可不在计税的范围内。”
玄明立刻道:“尚书令,太宗圣上当初这么规定,也是为了推崇佛教,你这么做,可是大有悖于太宗圣上之意。”
韩艺笑道:“问题是那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僧人与地主勾结,肆意的兼并土地,或者利用佛寺的特权,去奴役百姓,剥削百姓,要是没有这些情况,朝廷怎么会向佛寺征税,所以问题不在朝廷,而是在佛门中。再者说,太宗圣上也不是推崇佛教,而是敬重佛家思想,可是很多僧人干得都是世俗之事,跟商人地主也没有什么区别,这可不是太宗圣上所推崇的。正如大唐日报上面所写的那样,向佛寺征税只是为了整肃佛教界之流弊,因为佛寺已经危及到了百姓,你们佛门中的事,我不想管,但是伤害百姓,那就是不行。”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道:“我在重申一次,朝廷这么做,不是为了打压佛教,也不是为了打压任何教派,而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朝廷还是会在其它方面,给予佛教的支持,佛家经典,朝廷也会重视的。但是我想奉劝各位一句,佛教的立足之本乃是佛家思想,如果你们认为财富、土地、奴婢才是你们的立足之本,那你们就离灭亡不远了。再者说,佛曰,众生平等。如今人人都交税,为什么你们不交税?”
玄明、慧泽等方丈相觑一眼,眼中满是无奈,起身行一佛礼,然后便离开了。
他们虽然很有势力,很多贵族、皇亲国戚都崇尚佛家思想,要知道在高祖、太宗时期,佛教和道教就斗过两次,最终佛教都赢了道教,佛教才能够在唐朝继续发展,但那是思想之争,这里争得不是思想,不是道理,而是利益,站在这个层面上去争,他们怎么可能争得过韩艺,韩艺是真的给他们面子,否则的话,韩艺将他们那些龌蹉事都给抖出来,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最主要的是他们那些信徒也不敢为他们出头,因为那些人自身都难保,武媚娘推崇佛教,但是武媚娘的人都给清除朝野了。
倒是没有什么道士来找韩艺理论,虽然唐朝将道教视为国教,但是在政治上面,道家一直没有什么太大势力,佛教这几年在政治取得很大的突破,另外,唐朝的道士多半都在潜心炼丹,追求长生不老,然后拿这个忽悠皇帝,只要皇帝相信这个,那他们还愁什么,种地这玩意忒慢了,炼丹的话,钱来得多快。
这玄明、慧泽的上门,也是韩艺遇到的最大阻力。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这边将韩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骂得是体无完肤,但是那边老老实实的配合新政。
他们确实是害怕了,长孙无忌、李义府、许敬宗,这些人难道还不足以警示他们么?
而且,这普通百姓都非常支持,因为新政对于百姓是最有利的,另外,新政中还重新确立劳工法案,工人也是开心极了,他们干了一年的苦力活,被剥削的够惨了,如今总算是盼到这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