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呵呵道:“好好好,老夫不该怀疑你,老夫向你道歉。”
韩艺叹道:“这就是我不想回来的原因呀,我这么有钱,有妻有儿,我在梅村那一亩三分地上,怎么逍遥自在都行。回到朝中,我要碌碌无为的话,那我回来干嘛,我要干点事吧,又左右不是人,好比说那精简官吏,得利是我吗?我是大赢家吗?不是的。是国家,是陛下,是天下百姓。但是人家骂的就是我这个人,而且留任也不会感激我。所以,我总是说,司空你才是最聪明的人呀。”
李绩越听越发愧疚,因为韩艺说得是事实,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是他在背锅,他们这些躺在享受的人,岂有资格去怀疑韩艺,苦笑道:“行了,行了,老夫都这把年纪,已经向你道歉,你还要怎样?”
韩艺道:“我要是想怎样就能怎样,那便好了,我早就回去了,我如今不过是想发发牢骚而已。”
这不能再聊下去了,这小子一言不合就旅行,让人感到害怕。李绩轻咳一声,道:“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韩艺看着李绩的背影,暗自一笑,你这只老狐狸,任凭你再狡猾,你也不不可能是猎人的对手,因为我们想得都不在一个层面上。至于我得到了什么?呵呵,我最想要得到的,其实都还在酝酿之中。
.......
中宫!
“奴婢参见......!”
不等那宫娥行礼完,李治就如同一阵风一般刮了过去,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完全不像似那个病怏怏的李治。
此时武媚娘正坐在屋内傻傻发愣,见到李治来,微微感到一惊,就连行礼都忘记了,或许她根本也不想起身,毕竟李治这一回,将她在外庭的势力是连根拔起,连渣都没有给她剩,她可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娘们啊!
李治也不稀罕她行礼,阴沉着脸道:“朕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你做这一切那都是为了要对付韩艺。”
这骨气归骨气,武媚娘听得这话,不禁猛地一惊,难道峰回路转呢?倏然站起身来,“陛下,你---!”
“朕为什么会知道是吧?”李治怒极反笑,指着外面:“那李义府方才在大殿上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你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傻,虽然在大殿上面,李义府、许敬宗都没有直接将皇后给捅出来,但是袁公瑜都知道的事,那武媚娘岂会不知道,而李义府又是武媚娘的人,在联想一下这几年发生的事,以及武媚娘的新政,不难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韩艺呀。
武媚娘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道:“陛下,李义府他说得句句属实呀,这一切的一切那都是韩艺的阴谋,你可莫要被韩艺蒙蔽了。”
“你以前说阴谋,朕还真不相信,但是如今朕相信这是一个阴谋。”李治说到这里,看了眼武媚娘,道:“而你就是这个阴谋家。”
武媚娘吃惊道:“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要误会臣妾?”
李治听得都已经笑了,道:“你难道还要朕去查明,当初许州烧毁商船一事的幕后主谋是谁?又是谁怂恿那些地主、士绅反商的?”
武媚娘一怔,眼中满是心虚之色。
原本李治以为,这是商人与地主的矛盾导致的,但是如今一看,这显然武媚娘蓄意操纵的。
对此李治可是非常生气,如果只是执行不当,或者用人不当,那也就罢了,反正都已经度过了危机,而如今看来,武媚娘根本就在欺骗他,真是将他气得够呛呀。
李治冷笑道:“没话说了么?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但可笑的是,如今满朝的官员谁都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
武媚娘眼中含泪道:“是,这是我让人去做的,但是陛下为何不想想,究竟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什么巧合?这分明就是你蓄意操纵出来的。”李治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跟李义府口口声声说这是韩艺从中作梗?也就是说,那些新政都是韩艺出的主意?是韩艺让李义府从中贪赃枉法?是韩艺让李义府强征税收的?这些都是韩艺干得?”
武媚娘被怼的哑然无语。
问题就在于,韩艺什么都没有干,所有导致这一场危机的因素,都跟韩艺没有关系,其实韩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干,只不过韩艺是利用一些非常小的点,在影响着大局的变化,武媚娘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几年前韩艺就放下了玄机道长这一枚棋子在等着李义府,这可是被人忽略,却又非常关键的一枚棋子呀。
只能说韩艺太了解武媚娘了。
当然,武媚娘也非常了解韩艺,只不过韩艺反倒是利用武媚娘对于他的了解。
“没有话说了吗?”
李治气得是直喘气,“就算你当初猜忌韩艺,甚至于韩艺真的背叛了你,你也不需要这么做得这么狠吧。当时韩艺都已经回家守孝,你只要帮助朕管理好这个国家,他韩艺又怎能危及到你。朕看你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你认为你可以做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大唐是朕的大唐,江山是朕的江山,百姓是朕的百姓,可不是你武家的。”
当初因为王萱之事,李治与武媚娘也吵过,但那只限于夫妻之间,可是没有隔夜仇的,但如今这可是君臣之间,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如今虽不说是铁证如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