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李义府他们看罢之后,便递给了武媚娘,武媚娘倒是没有怎么去看,她只是将试卷递给那些贵妇们,其实这两套试卷的难易很好辨认,一个非常死板的,死记硬背便可做得出,而另一个讲究的是灵活性,如果只是死记硬背的话,那只能达到中等成绩,必须要活学活用,才能拿到优异的成绩。
要是有得争,那此时郑伯隅他们也不会忙着找地缝了。
李治虽然将试卷给交出去了,但也在思索上面的一些题目,道:“韩艺,你这最后一题,看图说话,答案是什么?”
“回禀陛下,这一题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李治微微一惊。
许敬宗道:“没有答案,这算什么题目?”
韩艺笑道:“敢问许侍中,这以前进士科考诗词,可有答案?”
“原来如此!”
郭瑜等人纷纷点头。
韩艺笑道:“其实我们昭仪学院的考试,不是为了成绩的高低,考试只是教育学生的一种方法,因为考试能够激发出学生的最佳状态。看图说话,主要就是为了培养学生们的观察力、理解能力,以及表达和想象力,添加图画进去,也能够培养学生写作的兴趣。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么领进门,自然是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以及他们对于学习的兴趣,而不是非常死板的将你那一套硬塞在学生的脑袋里面。”
李弘直点脑袋道:“言之有理,我在做士族学院的试卷时,虽然简单,但也因此觉得枯燥无味,昭仪学院的试卷虽然难,但是我却做得非常兴奋。”
这小家伙又在郑伯隅他们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除此之外,还能够让学生体会到将自己所学发挥出来的那种快感。好比说太子殿下在最后一题看图说话,也引用了论语里面的知识,我敢肯定,当太子用论语来回答这一道题时,一定有一种非常畅快的感觉,其实学习是非常苦闷的,但是学以致用是非常快乐的。”
李弘嘻嘻笑道:“你说得虽也不错,但是也不是完全正确,我以为这一道题是猜谜,因此我就方才还在担心没有回答对,哪知道这一道题没有答案。”
李治听得哈哈一笑,道:“说得好,学习的妙处,就在于学以致用,若是满腹经纶,却不知如何用,那与不学者也毫无差别。”
武媚娘笑着点点头道:“想不到这简简单单的一道题,却蕴含着大智慧,真是令人感到惊讶。”
李淳风、阎立本等人也是纷纷点头。
李治又道:“朕更加好奇的是,昭仪学院的学生真的能够做出这些题目吗?”
郑伯隅、崔偲精神一振,对呀,是难,是快,但是写不出来有什么用。
“回禀陛下,这个成绩自然有高有低,但是我相信一个班,至少有几个是可以拿到高分的。”韩艺说着又笑道:“如果学生们都做不出来的话,那我拿这试卷给他们考,岂不是在抹黑昭仪学院,臣是有一定把握的。”
李治想想也是,要是昭仪学院的学生个个都不及格,那谁还会去读,笑道:“昭仪学院的学生,朕也非常了解,在入学之前,只怕大字不识一个,可没有想到,这不到一年,进步竟如此之快,真是难以置信啊!”
卢承庆笑道:“不知韩侍郎可愿点出其中奥妙。”
这话一出,就是表明自己认输了,但是郑伯隅他们却觉得轻松了许多,就在方才,他们真的有一种想死的感觉,这回输得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但是就人性而言,死不认输,只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坦率的承认,反而能够领悟那种放下的觉悟。
“不敢,不敢!”
韩艺突然又变得谦虚起来,但是不要误会,这只不过是老千的抑扬顿挫而已,话锋一转道:“其实要说天赋么,肯定是士族学院的学生更强,这一点,不仅我承认,就连昭仪学院的老师也都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们的父母也可以教他们,这个是昭仪学院的学生不具备的。”
这看似恭维,其实是在打脸,既然不是学生的错,那就肯定是老师的错。
但是郑伯隅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总不能说,韩艺,你谦虚了,你们的学生比我们的学生要聪明多了,我们的学生就跟猪一样。
“那当然就是士族学院的不足,正如我方才所言,士族学院将会面临淘汰!”
“愿闻其详!”
卢承庆笑吟吟道。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保持风度,事实摆在面前,那你要一甩长袖,走人的话,那不是还让人觉得你不禁输了,而且还输不起。
那些贵妇也纷纷看向韩艺,身为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被淘汰,她们也想从韩艺这里学几招回去。
韩艺正色道:“其一,士族学院的诞生本就是一种错误。原因我方才也提过了,各位老先生,大学士,都是出身士族,而士族而教育模式,是父传子,子传子,代代相传,换而言之,这种教育方法,是父子之间的教育方法,而父子是有着特殊关系的,父亲对于儿子的期待与老师对于学生的期待,总会有所不同,而且涉及人数不多,而士族学院完全就是照搬这一套教育方法,这一定会出问题的。”
“言之有理!”
卢承庆听得稍稍点头。
“其二,固步自封。之所以会出现我前面说得那种情况,是谁得错吗?不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