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月俸,就帮助韩艺完成了两个小目标。
其一,为整个市场增加了上千的客户,发钱给官员,官员就得上市场买东西,这可是封建社会的消费主力,肯定能够刺激经济的。
其二,解放部分官营工匠,为私营的发展做好铺垫。
而之所以这么容易就通过了,主要就是因为官员也想要钱,大家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另外,这个商品经济也是朝中官员的未知领域,大家也不清楚韩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反正他们没有亏就行了。
散朝之后,阎立本的屁颠屁颠的就跑到韩艺面前,非常恭敬,毕竟是师父来的。
韩艺心虚呀,拱拱手道:“阎尚书有礼。”
“岂敢,岂敢!”
阎立本回了一礼,道:“不知这月二十那日韩侍郎可有空?”
韩艺道:“怎么?”
阎立本道:“是这样的,我们工部根据韩侍郎教的方法,已经建立起一个大船坞,在那日我们工部会首次用韩侍郎教于的办法,让两艘大船下水,若是韩侍郎有空的话,希望能来指点一下。”
“是吗?”
韩艺大喜,他这么大的作坊,长安、洛阳都不一定消化的了,肯定得往外面运,这船是最好的交通工具,道:“这我可一定得去看看。”
阎立本又呵呵笑了起来。
这老头笑的听奸诈的啊!韩艺有些慎得慌,道:“阎尚书有话不妨直说。”
阎立本道:“是这样的,不知韩侍郎何时教我画那种画。”
对呀!我可是他师父,都说不拜师了,这下弄得我都不能解决了!韩艺微一沉吟道:“这样吧,等到去船坞那日,就顺便带一些资料给你。”
阎立本激动不已,拱手道:“那真是多谢韩侍郎了。”
韩艺讪讪道:“应该的,应该的。”
阎立本又道:“要不,韩侍郎现在就与我说道说道的。”
“啊?”
韩艺郁闷了,我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但是没有办法,让阎立本给逮住了,不给点好处,就想脱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韩艺只好跟他讲讲工程图的一些基本知识,但还别说,人家阎立本可是工程世家出身,在历史上都是大名鼎鼎的,韩艺稍微点拨几句,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殊不知周边他们聊得正欢时,周边射来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他们一方面鄙视阎立本,韩艺可是我们的大仇人呀,你怎么能跟他走一块了,但另一方面,他们渐渐明白韩艺这个户部侍郎实在是权力太大了,直接关乎着他们的收入,今日韩艺可以让鱼肉变钱,他日也可以让钱变大便,这是一个道理,他们非常羡慕阎立本的脸皮之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过去跟韩艺交谈几句,事已至此,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钱的吸引力真是大啊!李侍郎,你看宋国公边上,呵呵,这些大臣拉不下脸去跟韩艺言和,只能从兰陵萧氏这边着手。”
王德俭见萧锐、萧钜身边满是人,一群人谈笑风生,要知道一个月前,兰陵萧氏可是众矢之的呀。
李义府微微皱眉,他原本以为韩艺已经触犯了众怒,哪怕得到李治的宠信,但在朝中肯定会处处受制,可是没有想到,情况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好转,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李治和武媚娘都非常信任韩艺,带着一丝嫉妒道:“我不妨碍他,他也别来妨碍我。”
这话说得忒也牵强了,明明就是妨碍不了,因为大家都是皇帝和皇后的人,如果是各为其主,那权力之间的博弈了。
因此李义府一直都认为,不是自己不如韩艺,而是李治太宠信韩艺了,另外,高履行又在边上推波助澜,导致韩艺如今权力反而要大于他,正所谓细思极恐,李义府觉得自己也得想个办法增加手中的权力。
萧府。
“写完了!”
萧无衣将一份奏章,递给躺在卧榻上端着酒杯的韩艺,道:“你看看行不。”
韩艺伸出手来,却不去拿奏章,而是拉住萧无衣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道:“不用看了,你写得,我很放心。”心想,我这文采,还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这份奏章就是关于月俸改革的事,因为这是涉及到朝廷制度的,要改的话,必须经过三省起草、审核、执行,得第一份详细的奏章上去,韩艺一来不会写,没有那文采,二来字也写不好,只能拜托萧无衣来写。
萧无衣半推半就的躺在他怀里,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堂堂户部侍郎,连奏章都不会写。”
韩艺嘻嘻笑道:“这叫做缺陷美,如果我还会写奏章,那我就是完美的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你还得再帮我写一份奏章。”
“还有什么?”
“我要推荐郑善行进入户部。”
“真的呀!”
萧无衣眼中一亮。
韩艺纳闷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萧无衣得意洋洋道:“因为这是我一早就帮你规划好的,你可别不承认。”
韩艺眨了眨眼,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呵呵道:“是是是,若没有你这为贤内助,我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
“那是!”萧无衣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贤惠,但凡妻子需要做的,她都不会做,她得从另一方面来展现自己的贤惠,比如写奏章,又比如帮韩艺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