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不起！”
这一声响亮得就像是在耳边叫的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在耳边说的；因为唐栩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卓拿着电话站在她前面。
唐栩挑眉，收起手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师，”陈卓眼睛疲惫又带有满满的歉意，快速看她一眼又连忙低头，慢慢朝她走近，“我刚才见到你，然后就跟着来了。”
“那你要说的话说完了，”唐栩了解地点点头，“回去吧。”
她实在是不想和陈卓这个小毛头讨论关于陈霖的事。
“不，”生怕唐栩真的会赶走他，陈卓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她跟前站定，“老师，我除了要向我哥代你道歉外，还有其他话要说的。”
“代你哥道歉？”
唐栩楸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照理来说，陈霖应该不会把绑架她的事说出来，除非他真的那么不要脸。
“我……”陈卓嘴巴抿成一条线，想起昨天无意中偷听到的话，内疚和羞愤就不断涌上他脑门；他做梦也想不到大哥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我都知道了，”他想看又不敢看老师，最后还是选择盯着自已的鞋子，“知道我哥绑架了你。是我不好，”他说着又自已弯腰道歉起来，“要是那天晚上我没拉着你拼酒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
“不关你事，”唐栩脚尖拍了拍地，“别一直拉着这事说，说重点。”
“…哦，”看出老师不耐烦，陈卓眼睛一闭，把这次来找她的重要事一鼓作气说出来，“老师，我哥是应该受到教训的！但我希望你能放过他一次，他都要瘸了！不能在牢里过一辈子！”
“瘸了？”
唐栩眉头轻挑，凉薄开口，“那关我什么事？”
敢从高速路上跳车，瘸了还算陈霖伤得轻的。
“我…你……”
陈卓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想生气又不敢，最后憋红了脸，挑了轻的话喊出来，“老师，你、你不能这样子！”
“对啊，我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
唐栩突然脚步往前，走到陈卓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陈卓心跳陡然加快。
“给你免费上一课，这个世上的确会有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但很可惜，”她唇角扬起，
“我不是。老师我就是那种你惹了我，我会狠狠反击回头的人。所以别来找我求情了，陈霖也是成年人，他干了什么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你来帮他求情只会让他长不出记性，以后会犯同样的错误。ok，说完，”
唐栩看也不看陈卓面色苍白的脸，淡淡越过他，“回去吧，拜拜。”
－－
陈卓面无血色地回到医院，坐在病房外那张长长的等候椅，他脑海里一直回荡唐栩最后说的话……
没有教训，就不长记性。
所以他也要眼白白看着大哥瘸着脚去坐牢？
“陈卓，你面色很差，”突然，陈应权走过来，“不舒服？”
陈卓安静了几秒，突然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爸爸，喉咙吞咽了几下，才干巴巴地说出一句话。
“老师说，要给教训大哥，他才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