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吗?”
唐爷爷才不想和她唠嗑，直接开门见山，“非他不可?”
“也没有那么严重。”
唐栩忍不住翘起唇角，爷爷还真的是宝刀未老，一开口的问题就直戳中心。
“就是和他习惯了在一起，爷爷您也知道嘛，一个人培养了十多年的习惯，一下子很难改变的。”
“所以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唐爷爷停下摇蒲扇的手，往前倾了倾身，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让他骄傲的孙女儿:“就是因为习惯而已?”
爷爷这句话才问出来，不远处的暗影下，一道隐约的清冽呼吸不由得紧张地屏息起来。
“也不是。”
唐栩捧着脸颊，晶亮的眸光像是看着爷爷，又不太像:“怎么和爷爷说呢?虽然慕寒在我身边陪伴了十多年，一早就养成了有他的习惯;但要是真的某天离开他，我想……”
她顿了顿，眸光迷亮，嗓音轻柔:“我会很舍不得的，我还是会拼尽努力回到他身边的。”
即使他腹黑如墨，即使他奸诈混蛋，即使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她还是那么没有骨气，还是离不开他。
唐栩有时会想，这算不算一物治一物?
她那么彪悍，那么无惧，面对子弹眉头也不皱一下，却偏偏栽在他手上?
她是世间十全九美的女子，唯一的弱点就是那个腹黑男人。
“爷爷，”
唐栩突然笑出来:“可能我上辈子是杀了他的仇人，所以这辈子才注定逃不过他的掌心。”
他的宝贝孙女儿长大了。
看着唐栩那一脸情深，无怨无悔的样子，唐爷爷静了静，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和不舍。
曾经那个风风火火，比男人还要像汉子的唐栩，此刻脸上闪烁的全是温柔动人，那眸底里的光芒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胡说。”
唐爷爷动容地眨了眨眼，嘴里却轻斥她一句:“肯定是慕小子修了十辈子的好事，才能让你这一生喜欢上他。”
“所以，爷爷，”
唐栩认真地看着爷爷:“您还会阻止我们吗?”
她和慕寒都没有告诉家人他们是特工的事，在爷爷眼里，慕寒还是那个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
“那要看慕小子对你好不好了。”
唐爷爷手里的蒲扇又开始缓缓摇动，重新靠坐到藤椅背里面，“要是对你不好，爷爷随时带你回家。”
“爷爷真好，小栩最疼爷爷的了。”
唐栩站起来，想倾身给爷爷一个拥抱，唐爷爷却一下子避开，皱眉:“别和爷爷来这一套，矫情。”
“哈，”唐栩笑出来，站直身子:“好，那随您老人家喜欢。我回房洗澡睡觉了，您也别坐太久，夜露容易感冒。”
“去吧。”
唐爷爷闭目，随意朝她挥了挥手:“爷爷再坐一会儿就回房。”
等到唐栩离开一分钟后，唐爷爷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偷听的小子，满意了吗?”
末几，一道颀长的身影在暗处徐徐走出来，“爷爷，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