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槡瞳眸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不是也看到过吗?我寒症发作的时候……从娘胎里带出的毒了……只有他能解。”
扶槡的呼吸彻底滞住,脸上的表情甚至比顾兮兮更要难看几分。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才能解,呵……
孽缘。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看了几秒,心里突然间涌上细细密密难以言喻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臂缓缓将她搂进怀里,“别怕,别难过,还有我在你身边……”
不远处,一道墨色颀长的身影缓缓转身。
顾兮兮几乎是在被抱住的那一瞬,立刻皱了皱眉,不适应这样的亲近。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小太监,可是被他抱着还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君忆寒的怀抱她不觉得抗拒,其他雄性或者曾为雄性的生物抱她,她都会不舒服。
缓缓将他推开。
“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有些事情,即便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好地克制,却还是情不自禁,情非得已。
若是倾泻的感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收回,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寻死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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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时候个君忆寒沏了一壶茶进去,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放下,“太子,您喝茶吧。”
君忆寒嗓音低低地“恩”了一声,却并未抬头,甚至连眼波都仍是淡淡的毫无起伏,继续盯着他手里的书本,不知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
顾兮兮便站在他身侧,像往常一样。
可是男人却忽地开口:“你回去吧,不必守着了。”
顾兮兮一愣,“太子,您要很晚才就寝吗?奴才可以在这里等着您……”
“不必。”男人眼梢都没有瞟她一下,单纯漠然地打断她,“你回去吧。”
顾兮兮微蹙了眉心,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是,奴才告退。”她径直朝着门口的方向退了出去,心里却不禁产生一种惴惴不安的慌乱的感觉。
这些日子,自从十五那天在他床上睡过之后,她几乎每天晚上到时在这里“陪睡”的。
可是他今晚的态度好奇怪。
虽然在很久以前,他大概也一直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可那只是很久以前,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准确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了。
顾兮兮发现自己心里竟有些失落。
然而这种失落在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尤甚。
君忆寒长身玉立地站在院子里,颀长挺拔的墨色身影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也已经出尘的叫人移不开眼。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他并非一个人站着。
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婉约柔弱的女子。容貌虽不算是最拔尖,却也算得上漂亮。
此刻,女子正笑容温婉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顾兮兮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明明距离很近,却只能看到他五官分明的侧颜和那女子温柔如花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