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捕头一声叹息后缓缓的说道。“这江西这一块的官员是从根上烂掉了。”
从孙捕头的嘴里,米小菀了解到了一点这江西贪墨的原委,这贪墨也不仅仅是贪墨那个赈灾的粮款,皇上拨的五十万两,其中拿大头的是秦俊平,巡抚衙门里就扣下了二十万两,然后知府衙门扣下了十万两,真正的分配到每个县衙的不足三万两,可是这三万两也不可能全部用在老百姓的身上。
除去这赈灾粮款,这些官员们还勾结了徐记的老板,先是囤积粮食,而后利用秋收的税务将老百姓家中的存粮榨取干净,然后再由徐记出面,官府暗中配合,清扫了上饶城里和附近所有的米铺,只剩下徐记一家独大,等到老百姓家中存粮吃尽的时候,徐记便开始哄抬米价,从老百姓的手里榨取银钱,徐记里没卖出一两银子,就有一半落在官府手中,不要多说,就拿孙捕头这个小小的捕头来说,受灾这些日子以来,府衙内已经发了将近有五十多两银子了,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上面发下来封他嘴的而已。
了解的事情的原委,永恩心里已经有了数,继续问道。“那个告老还乡的御史一家被害一案,你知道吗?”
孙捕头点点头。“听说过,一家六口惨死在家中!”
“表舅,你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吗?”秦霁风追问道,在他心里还是保留了一点对秦俊平的期望的,贪墨只是贪财,可是杀人,那就是人性的问题了!
孙捕头看了一眼秦霁风,虽然不忍,但是还是将内情说了出来。“你大表舅在南昌城西又开了一个酒肆,上次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是御史一家被杀的那天,他正好去酒肆查账,有几个城防营的官兵在他的酒肆里喝酒,说话里尽是什么老不死的挡巡抚大人的路云云,而且上菜的小二还看见那几个人的刀上都带着血迹。”
“城防营!”永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七七和米小菀一跳,但是秦霁风的双眉却是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脸上的神色已然有些灰白,自古军政分家,这秦俊平的手伸的太长了,要说贪墨银子,他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性,可是把手伸到了城防营,皇上是绝对不会让秦俊平再活下去了!
秦霁风担心的是秦俊平,但是永恩担心的却是福康安,秦俊平连城防营都能调动了,这点对福康安非常不利,要是有个万一,福康安就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张阔!”永恩高喊一声。
张阔瞬间出现在了客栈门口。“爷!”
“快马加鞭,立刻赶往南昌城,告诉福康安,让他想法子先下了城防营将军的官印!城防营不干净!”永恩吩咐道。
“是!”张阔转身离去。
七七却紧张了起来。“哥,难道福康安有危险?”
永恩点点头。“有可能!他要是有动作,难保秦俊平不会狗急跳墙!”
“咳咳。”秦霁风不满的盯了永恩一眼,说他爹是狗,那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