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安静无人之地,身侧梅花清风作伴,砌一壶香茗,围坐在你大理石圆桌前,几个在长安出名的纨绔子弟端端正正地坐着,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不明所以的人怕是以为他们又在密谋干翻霍乱京城的大事业。
公子哥都认为自己干的是从未有过的大事业,想着夏商为他们勾画的壮丽蓝图,当大唐江山的每个角落都遍布好吃有道的时候,看看谁还敢说他们是纨绔子弟?届时他们都是家族中的楷模,不单靠自己闯出一片江山,还未家族赚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到时候不管老爹还是什么二叔三叔,哪个敢惹他们不爽?一个不如意就不给银子,家族中管他是谁都要俯下身子跪舔一波。
日后的风光想想都美啊!
这些公子哥能聚在一起还是因为在家中的地位使然,没有一个是长子,在家中虽受宠爱却得不到重视,属于典型的花瓶角色。他们也都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选择破罐子破摔,整天玩着岂不美哉?但他们真想这样?还不是被逼无奈,没有选择所以顺其自然。现在有了选择的机会,他们自当把握。
夏商简单地描述了好吃有道未来的规划,考虑到公子哥们是人傻钱多,所以就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说了打造大唐第一连锁快餐店的计划。本以为要让他们心动还需费一番心思,哪知公子哥们这么容易被说动,三两句就兴致勃勃地移步到了梅园一处偏僻的角落详谈。
公子哥们不傻,也知道蓝图虽好,能否实现不是靠说的。感兴趣是因为他们目前没有更好的活动,纵然不能实现,参与其中也好过整日混迹烟花柳巷。
好了,大家都已就位,是时候想象该怎么集资了。
之前夏商说得已经很清楚,想要报仇就要投资,投资越多得到的报酬也就越多。
“大伙儿居于此处,便要有言在先,今日所谈属于机密要事,除了我等几人知晓,其他人概不得知晓。咱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懂?”
机密要事!
听起来都高大上,几位爷坐得更端正了,连连点头:“放心吧,都是明白人。今日之事若被外人所知,必将天打雷劈,同意此誓者当放手于桌上!”
长孙温一人当前,先把手放在了石桌上。
幽静的梅园小院中,只有清风为伴,此情此景,加上此刻严肃的气氛,颇有几分揭竿起义的感觉。
公子哥心中感觉这次“密谋”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股热血上来,魏叔璘大吼一声:“算上我。”
这一嗓子颠覆了以往的形象,把所有人都惊得一颤。
几道哀怨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魏叔璘也感觉自己表情太过,讪讪一笑将略显肥厚的大手放在了长孙温之上。
杨豫之轻笑:“我跟夏兄一见如故,不管那羊肉汤能否赚钱,这个伙啊我是入定了!算上我。”
目光转向梅汝恒,梅汝恒则看着欧阳芥芹:“欧阳姑娘入伙我就入伙。”
长孙温第一个不干,怒道:“此乃机密要事,岂能被你扯上儿女私情?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梅家不过个二世祖,有些才学又如何?你梅家世代经商,看不上你这样的读书人!今儿这么好的机会,你自个儿看着办。”
一席话将梅汝恒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扫而空,看来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在哪儿都不会错,这些公子哥看似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烦心事只有他们自个儿才清楚。
梅汝恒思量许久问道:“我只出钱不出力,可有分红?”
“有!当然有!”夏商连连点头,心说咱们就欢迎您这样的金主啊!
听后,梅汝恒一咬牙:“好!既如此也算我一份!”
现在就剩欧阳芥芹了。
欧阳芥芹表情有些为难,众人还道是欧阳姑娘不愿入伙,不由得露出情急之色。
沉默一会儿,欧阳芥芹低头轻声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伙我就不入了。”
“啊?”梅汝恒大惊,“为何啊?我等众人都看好夏兄此法,为何欧阳姑娘不……难道是因为姑娘女儿身?”
“不是。”
“那是为何?”
欧阳芥芹面露难色:“因为,因为妹妹手头不宽裕,怕是拿不出多少银两来。”
“怎会?欧阳姑娘的画作那么多,怎会没有余钱?”
“实不相瞒,卖画收益全给了家中,手中无闲钱。”
梅汝恒拧眉想了想:“这样,某赊给姑娘一些?”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眼看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夏商出言打断:“好了,诸位不要再争了。欧阳姑娘不用钱也可以入伙。”
“不用钱也可以入伙?这怎么成?”欧阳芥芹直摇头,以为是自己女子的身份而被众人照顾,这显然是不行的。
夏商又笑着解释:“所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欧阳姑娘没有钱,那可以出一份力嘛!只要出力也算入伙。”
“出力?我一柔弱女流,力不过半石,当如何?”
“出力又不是靠蛮力,欧阳姑娘在长安颇有名气,届时凭借姑娘的名气在长安城中宣传一番,这等帮助是否比钱财来得更实际?”
“就是!若欧阳姑娘登高一呼,还不有成千上万的才子争相模仿,这可是帮了大忙,入伙分红,情理之中也,就莫再推辞了。”
“这也行?”欧阳芥芹有些怀疑,又见周围诸人期盼的眼神,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在场诸人全被拉入一条战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