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头一皱,却是有几分不悦,两个孙女所做的事情她虽然没怎么过问,其实心里都是有数的,虽然也对那些事情感到愤怒,但是要真是闹到坏了府里名声,不说别人,她也是容不下两个丫头的。
南宫敏人虽懦弱,却很懂得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来祖母不高兴了,紧张的拽拽南宫越的衣裳:“是女儿不好,害的母亲病中还要劳神费力。”
“姐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南宫越几乎气个倒仰,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姐姐一眼:“你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性子才会一直被人欺负,就连地下奴才们都能压你一头了,将来嫁了人还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到时候传了出来难道母亲和侯府还会落到什么好话的?”
老太太不是看重侯府的体面吗?嫡母欺压庶女的事儿要是闹到了夫家那边,到时候看谁丢脸。
东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果然大门子里面就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南宫敏看起来懦弱,其实该出头的时候也不会硬忍着,看起来似乎是在阻止南宫越出头跟黄氏打对台,其实她那个样子一出来,一方面是刺激的南宫越心里更火大,更想跟黄氏掰扯一番,另一方面,那个柔弱的样子,怕是谁看见了都会认为一定是黄氏暗中欺压庶女,才会把人给养成这么一个性格。
黄氏气的几乎把帕子揉烂了,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两个装模作样的庶女:“你说,我倒是要听听看,什么样的奴才胆子那么肥,居然敢欺负主子了!”
老太太暗中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捻着手里的念珠,居然什么都不理会了。
南宫越梗着脖子一脸冷笑的对着黄氏道:“母亲最近天天身子不好,大概还不知道,您给二姐姐置办下的嫁妆可真是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不算什么,最可恶的就是连次品都不给多一点,看着满满当当的嫁妆箱子打开来里面多数是用木头撑起来的,就外面那么几样东西撑门面!”
黄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胡说!嫁妆我可是按着单子上一一采办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心里也有些狐疑,以次充好那是她的主意,不过是个庶女出嫁,嫁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用的上那些好东西?偏偏侯爷就是偏心那几个妾侍,居然要从公中给出钱置办那些奢侈物儿,那以后都是南宫萧的,哪能就这么便宜了一个庶女!
可是,真像南宫越说的里面大多数是空的,那就不大对劲了,想到这儿她不禁狐疑的去看了顾嬷嬷一眼,这件事儿她可是交给顾嬷嬷的男人和小子去办的,难不成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顾嬷嬷低着头,心里把自家男人和儿子给骂了个臭头,不开眼的东西,拿点儿就拿点儿吧,反正那么多东西少一点儿看不出来,可也不能拿太多了,这样子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南宫越看着黄氏震惊的样子,觉得这个嫡母是在故意装腔作势,她心里一直都对这几个庶出的子女不待见,谁不知道?转过脸来红着眼睛对着东篱道:“二嫂你是没看见,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单子上说是上等绉纱,用手轻轻一扯就成了碎片,明明就是些陈年的烂纱,也拿来滥竽充数,这要是叫婆家人看见了,咱们镇北侯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你说就说,扯上我做什么?东篱心下不悦,南宫越是看着自己势单力薄担心对抗不了黄氏,所以就想把即将手掌大权的嫂子给拉下水吗?毕竟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跟黄氏不对付,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跟黄氏不对付那是她们婆媳之间的事儿,她们关上门来怎么解决那是她们自己的决定,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那都是南宫萧这一支的事儿,她还没有脑子不清楚到帮着别人来算计自家人的,南宫敏的哥哥就是身为侯府长子的南宫帆,他们的母亲崔姨娘可是早就盯着世子的位置好些年了。
南宫越说完话,却见东篱只是站在那儿为难的皱眉,却不肯应和自己,倒是一时有些冷场,二嫂不是很不喜欢黄氏的吗?
倒是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嘴角有了一丝笑模样儿,这还差不多,她亲自挑出来的孙媳妇总还是个懂事的,也不枉她硬是驳了黄氏的意思把她娶进门了。
黄氏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儿媳妇总算是有了一点顺眼的地方,最起码不会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帮着别人,还算是个脑子清楚的:“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扯上你二嫂做什么?她这些日子忙着照顾你二哥呢,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南宫越咬咬嘴唇,目光有些不忿的看着东篱,枉她那么帮着这个二嫂,关键时候居然根本就不理会她们。
南宫敏微微低下头去,看不清楚神色,只是手指骨节有些泛白,捏帕子的手有些用大了力气了。
南宫凌可以说是一群人里面最单纯的,毕竟她最小,老太太怜惜她打小就没了生母,娇惯的很,也没有姐姐们那些弯弯肠子,见场面有些古怪,眨了眨眼睛:“二嫂嫂,你们说什么呢?是有人欺负二姐姐吗?”她常听二姐姐和三姐姐私底下说起来受过的气,就这么问了出来。
东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弯下身子对她张开手,南宫凌立即咯咯笑着冲进她怀里。
“嫂嫂也不清楚,不过二姐姐要是受了气当然就会告诉祖母和母亲了,嫂嫂可帮不上什么忙。”这句话下意识的点醒现在脑子不清楚的南宫越,有同情心是好事,要是因为这样就被人给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