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温暖的源头,睡梦中的东篱习惯性的靠过去,抱住了南宫萧一条手臂,勾了勾唇角,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过去。
南宫萧无声地弯起了嘴角,把人抱在怀里给她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这才盖好了被子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到了清河镇了。
旭日初升,光芒万丈。
夏日的早上天亮的特别早,好像天黑了没多久之后太阳就悄悄地升起来了,东篱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水面上早就已经撒满了细碎的光影,波光粼粼,很是美丽。来往的船只上人声鼎沸,不远处就是清河镇了,那边有一个很大的码头,大多数的船舶都会选择在那个地方靠岸,补充一些必需的东西。
“早上的空气真好,是吗?”南宫萧陪着她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深呼吸了一下带着凉意的晨间空气,侧过身子挡住了吹向东篱的冷风:“快要到了,这地方风有点凉,你穿的也不厚,还是到房里去吧,一会儿到码头再出来。”
东篱却已经眼尖的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站在停在码头上的一辆马车上面,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就属他站的最高,所以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得见:“你看,那是不是哥哥啊?我觉得,好像是他。”
南宫萧练过武艺的人眼睛自然会比较好使,一眼就认了出来:“没错,是那小子,怎么站得那么高?这么早就来接我们了?”
东篱站在船头上对着码头那边的莫悠然用力的挥手,可能是兄妹血缘之间有着莫名的感应,那么多来往的船只,莫悠然居然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站在船头上对着他用力挥手的窈窕身影,也大力的挥手示意,甚至还跳了两下,吓的车夫赶紧控制住马儿,抹了一把冷汗,这个大少爷,他难道忘记了自己是站在马车上面的,这么跳起来,万一惊了马儿到时候吃亏的是谁啊?
南宫萧也惊得一头冷汗的的赶紧拉住自己媳妇儿:“小心一点,别掉进水里去了!这可不是在岸上!”
东篱难为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一时太激动了。不过你没必要紧张的,就算掉下去了,不是还有它们在吗?我是不会有事的。”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雪铭,挂在脖子上的锁锁也适时的闪了闪,似乎在应和东篱的话。
“就算不会出危险,那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南宫萧心里老大不舒服,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碍眼的小东西:“就算不会出什么问题,脸面也会丢干净了,你想被这么多人看笑话吗?到时候可别羞得不敢抬头了。”
东篱到底是被他几句话说的冷静了不少,一边强忍着激动的心情,看着那边又叫又跳的哥哥,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看哥哥的样子,我觉得或许母亲的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事实到底如何,只有见识过才知道,不过莫悠然是个孝子,他既然还有精力这么活跃,至少,使还不知道情况的两个人心情轻松了很多。
“你们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跑到京城去抓人了!”两个人才刚下船,莫悠然就窜了过来,言语间颇多埋怨。
近距离看到莫悠然的样子,夫妻两个顿时大感吃惊,心里对徐氏的病情感到担忧起来。
莫悠然一贯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就算后来研究农事,每次回家之后第一件事情也是要沐浴更衣的,时时刻刻都要求身上干净整洁,眼前这个形容憔悴,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子,满眼都是血丝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哥哥吗?
“哥,怎么会这样?”东篱心里慌乱起来,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就往最坏的情况上想:“母亲病得很严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