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心里挂念着东篱,虽然明知道她身边有如初在,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么多蝗虫过境一般的东西一起扑了来,光是看就会觉得心里害怕吧?他有些分神了起来,一边应付着那些越发难缠的东西,偷空就往东篱那里看去。
东篱一张脸儿煞白,以前虽然能看见鬼,但是却都是柳氏、冉菊这样子的冤魂,虽然起初有一股煞气,可是后来全都淡化了,看着跟常人没什么分别,何曾见过真正的厉鬼了,眼看着一个个不是缺眼睛就是少耳朵的东西,有的滴着血,有的像是在溃烂了,吓的几乎不敢睁眼。
南宫萧一个分神,被一只眼睛里面空洞洞的厉鬼一爪正中前胸,顿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脚下一时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喉咙口一阵发甜。
那厉鬼却也没讨到好,南宫萧后退之时顺手一剑削在这东西一只鬼爪上,几乎是在那只阴森的鬼爪触碰到南宫萧的同时,他身上穿着的那件丑不拉几的符咒衣裳忽然光华一闪,下一刻那倒霉的厉鬼发出一声惨叫,被生生的化成了飞灰。
受此一惊,群鬼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慑,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攻击,但是却不肯就此散去,在外面不断地飘来飘去,整个白塔好像都被乌云笼罩起来了一样。
东篱被惊得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见那些鬼魂全都退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跳起来,一把就扭住了南宫萧的耳朵:在想什么东西啊?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也敢分神?你不要命了我可不想做寡妇!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转身就改嫁去!”
“你敢!”南宫萧本来还笑嘻嘻的聆听着妻子教诲,一听后面那话顿时瞪圆了眼睛:“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哪个男人敢接近你我直接把他吓死算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们两个一闹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左占轻轻的松了口气,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把两个小冤家分开:“好了别闹了,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吧!”
“哼!”东篱还是不消气,一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就感觉心里一阵慌乱,南宫萧要是真的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心里乱哄哄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气苦道:“你若是再这个样子,不懂得保重自己,我们之间就算了好了,也免得以后出了事我孤单一个人。 ”
南宫萧还在为东篱说要改嫁而生气,这会儿东篱掉了眼泪,他登时就傻了眼,手足无措的凑上去用手给她擦眼泪:“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我也是担心你嘛,关心则乱,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好好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南宫萧的手上生着薄茧,东篱的皮肤嫩得很,被他这么一擦就感觉很不舒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待要拉起他的衣裳来擦眼泪,又看到那黄色的袍子红色的符咒,顿了顿,拉开南宫萧的衣领把脸蹭在他的里衣上一阵磨蹭,南宫萧甜蜜的笑着,对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人得意洋洋的翘起眉毛。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甜蜜小夫妻啊?
“接下来的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坐在四个方位的楚良辰忽然开口,四个人都闭着眼睛:“我要主持阵势,自是无法分神帮助你们,你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抗住攻势,等到时机到了阵势完全启动起来,今夜的事情就算成功了。”
南宫萧揽着东篱,左占站在如初身边,一起看着白塔外面密密麻麻的阴魂,一瞬间好像有种孤军作战的感觉。
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鬼魂们静静地飘在那里,一双双眼睛阴森森的注视着他们,不用看就知道,上下左右无处可逃,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的困在这座白塔里面了。
东篱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那些军士呢?他们到哪里去了?不会有事吧?”
还没有人回答她,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声音,听到这声尖啸,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群鬼忽然集体仰头朝天怒吼一声,密密麻麻的鬼怪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白色朦胧的影子迅速地飞了过来,毫不犹豫一头就扎进了白塔里面,化作一阵淡淡的白雾消失了,几人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之前楚良辰派出去的影子。
这个影子后面紧紧地追着几个模样还算完整正常的阴魂,不像外面那些低等货,后来的几个看起来身形凝固,丝毫不显飘忽,嘴角还露着像是僵尸一样长长的獠牙,双手上面都长着黑亮的长指甲,一动就会听见鬼爪嚓嚓的摩擦声。
来了厉害家伙了,几个人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南宫萧握紧了东篱的手:“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你平安无事。”
“你若是死了,大不了我跟着就是了。”东篱与他十指相扣,笑容璀璨:“所以你要想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若是打着牺牲自己的主意,就要带着我一起哦!”
媳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忘不了威胁我......南宫萧内牛满面,不过他绝对不肯承认其实自己是欣喜多过悲伤的。
左占看着他们两个的表现,不由自主的看了如初一眼,后者仍旧是一脸平静,他眼中划过一抹黯然,垂下视线去握紧了佩剑,没有看到他转开视线后,如初投过来的复杂的目光。
后来的几个boss级尖啸一声,顿时那些已经停下来的鬼怪们拼命一般的向着白塔挤进来,对着里面美味的灵气和血肉挥动它们的利爪,尖尖的牙齿企图穿透那美味的血肉之躯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