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清露有点后悔了,秦怀恩这不就是一个杀人机器吗?但想起来秦怀恩在战场上杀的那些人,这点数量又不算什么了,最主要的是,她今天让睿儿对孩子们讲这些,也不是没有目的啊!
“很多吗?”秦小四虚岁刚四岁,虽然对百以内加法已经会算了,但是奇慢,错误率也高,还得用笔算,心算是不行的,“比咱们在草地上杀的那些人还多?”按道理说,去西北做诱饵那次,他还小,不应该记得这么清楚,可他偏生就念念不忘,还每次都说成“咱们”,好像他也上阵杀敌了似的。
也是,那段经历被兄弟几个不停地讲来讲去,想忘也忘不了啊!
睿儿摇头,“没有,”打了个比方,“差不多有咱们后来在草地上杀的狼那么多。”他们后来又去狩猎来着。
“哦——”秦小四很是不解地看向了清露,想让清露为她的惊讶做个解释。
清露没法子解释。她怎么就忘了,别说是秦怀恩了,就是她生的这帮混小子,也都不是普通人来着。
而接下来,清露就更加惊讶了,“睿儿,这每一个人被杀的来龙去脉,你难道都知道?”这得多好的记性啊,不,还得调查了解……
其实根本就没清露想的这么复杂。
首先,随着秦怀恩的名声鹊起,江湖人都对他的事耳熟能详了,漕帮当中有好事之人,更是干脆将秦怀恩干过的所有事,都整理成册,后来编成了话本子,但因为秦怀恩太能干了,这话本子还没编完,现世的都是短篇,讲独立的重大事件的,还以军功为主,江湖事更多的则是说书艺人在口耳相传。
“帮中兄弟特地给了我一本,”睿儿说,很熟练地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不是那种话本子,而是漕帮内部的记载,我呢,没事儿就翻翻看看,就算不是为了炫耀,也总得说得清楚来龙去脉。”这种解释工作,秦怀恩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而身为秦怀恩唯一的弟子,又偶尔会在江湖上行走,怎么能对江湖事一无所知呢?!
清露点头道,“是啊,现在咱家孩子多了,老有人来寻仇总归是不好的。”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秦怀恩正要开口,已被睿儿抢了先儿,“不是的,姨母,”他连连摆手,“我是怕那些寻仇的人枉送了性命。”他还是很善良的。
而到了现在,别说总由秦怀恩亲自带的儿子们了,就算总是出门在外的睿儿,身边的小厮随便拽出一个来,就够在江湖上称霸一方了,真心没人敢来招惹,基本上只有巴结和绕道两种选择,漕帮都因此壮大了不少。
清露噎了一噎,静心想想,好像还真是睿儿说的这么一回事儿。
程一针又来了一句神补刀,“来寻仇的是没有,找人赔银子估计会越来越多!”这四个小崽子,太能惹事了。
秦怀恩一点不让,“活该!谁让你惯着他们!”每次程一针和清露都联手瞒着他,还当他不知道?不过就是怕清露动气,不敢太放开了罚。
眼见着楼被歪掉了,表弟们要倒霉,睿儿急急忙忙地继续说下去,“其实自打师傅考了武状元后,就再没人愿意和师傅比试了,更别说寻仇了!”估计那种被一招打飞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就算身体不受伤害,也太丢人了,“要说吧,师傅对那些考官们,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就连皇伯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夸了师傅好几回呢!”见秦怀恩用眼睛瞪他,赶紧送上赖皮赖脸的微笑,是,护着表弟们的事儿,他也出了不少力来着,谁让大家越来越发现,秦怀恩对他十分“温柔”呢?!
秦怀恩的故事太吸引人,睿儿知道的太多,结果秦怀恩的江湖事,就成了全家人的保留节目,时不时就拿出来讲上一段,但只讲了三天,就停止了,因为他们到了秦状元客栈。
对这一行人的到来,李长顺和云袖激动到泣不成声。因为早接到了消息,韩狗子和岳杏儿也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孩子们。更有那些消息灵通的各色粉丝,只求能见上秦怀恩和清露一面,将大大的秦状元客栈挤得水泄不通。
这时候就看出来清露那种长包院子的好处了,不管外面怎么乱,他们的庭院之中还是相当安静的。
孩子们玩儿疯了,连家都不急着回了,到最后直直住了二十多天,这才又继续前行,原本押运货物的王府车队,又走到前面去了。
“哎呀我的好太太,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那么贪玩儿?到这个月份才到……”刘秀芬和栓子在离秦家村还有好几里远的路口迎着,一副急得跳脚的样子。
清露笑嘻嘻地说,“急什么,还有一个多月才能生呢,这不是就到了嘛!”她早都算计好了,才在秦状元客栈停留了那么久。当然也不全是因为贪玩儿,而是她有些事要做。
这不,清露将秦状元客栈的各大货场都亲自勘察了一遍,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再一次扩大了规模,使得原本的就很巨大的货物吞吐能力,又进一步加强了。
对此,李长顺很不理解,“太太,这货栈并不是越大越赚银子,”经过多年的学习、历练他现在绝对称得上是“货栈经营专家”了,使得货栈的赚钱能力和服务质量都在不断提高,“咱家这个已是全朝最大了,西北军粮的供应这些年一直在减少,直到西北开始建城,才又增加了,但现在也稳定下来了。我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