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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问,“那听你这意思,给你们留下来一半儿,你还不乐意了?人家这是仁义,你快想想你做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吧!若是下次再这样,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你了!”
留下来一半儿,赚钱是别想了,但是赔钱的话,也赔不了太多,因为走的是大排,整体结算,这其中把头的损失最大,实际上秦怀恩留的是一多半儿,所以普通走排人并没损失,就是没赚到银子而已,绝对当得起“仁义”两个字。
把头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做过的事儿,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当初就是他挑的头儿,不仅让李老大拆了伙子,还被挤兑得走了头趟排,如果不是这样,李老大这次不会走单排,以至于运的木头这么少,更不会在老抱子和葫芦嘴儿两次遇险!
沈田他们在一旁听着,此时不由齐齐冷笑了起来,“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是抽签抽到头茬儿排,他们无话可说,被人挤兑成这样,他们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把头还在吱吱唔唔,后面的人已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后面的那伙子,根本就没停排,那天,正是黄昏时分,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就在这时……”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唬人,还是天生就有讲故事的天分,总之是把当时的情景说得惟妙惟肖,把材场所有的人都给吸引住了,胆小的人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甚至能感觉到阴风阵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和把头的伙子一样,木头也是一根根地掉落,可人家排上的人手多啊,大家连忙开始捆,奇怪就奇怪在,这么多的人,也阻止不了木头的流失,最后弄得排上的人都害怕了,只得在黑夜中停排了。
这下子好,木头掉得更快了,整整折腾了一夜啊,还是丢了五百根木头,最主要的是那种鬼神莫测的感觉太吓人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迷信,他们干的又是危险差事,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被吓哭了。
讲故事的人最后说,“估计那个把头,往后是没人敢跟他搭伙子了!”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把头。
把头想想当时的情景,不由抹了把冷汗,的确,后面的那个伙子,就是和他一道联合起来排挤李老大的。
讲故事的人是说者无心,可把头手下的放排人,却是听者有意,慢慢地向沈田他们靠拢了过来,“呵呵,那个沈田兄弟,你们的伙子还要人吧?”一听说沈田他们这个伙子是打算走回头排的,马上巴结得更来劲儿了。
所谓的回头排,就是指在同一个季节内,走完了一趟排后,抓紧时间回到上游再走一趟,一般这么干的人,都是顶顶穷和十分拼命的,因为这么干实在太累了。
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前趟白走了,为了不空手回家,只能如此了。
好在,跟着李老大,不,应该说跟着秦爷,别的不说,安全是有保障的,那他们就算是赚到了啊,要知道,为啥放排这么危险还有人干,不就是图得收入高嘛!
把头看着那些离他而去的伙计们,心知他的排饭也吃到头儿了,不由仰天长叹,“往后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秦爷啊!”他终于后知后觉的真相了。
的确,顺木头这件事儿就是秦怀恩做的,自打他们开始放排起,他就一直算计这件事儿,将时间掐算得很精确,李老大觉得秦怀恩问完了不发脾气也不采取行动,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那他真是太不了解秦怀恩,不懂得清露“快乐报仇”的做人原则了。
秦怀恩压根儿就没想用拳头教训那些挤兑他们的人,打人有什么用?能打出银子来吗?
这多好,不仅报仇了,自己还有收获,顺带检验下勤学苦练的游水的成果,关键是心情好啊,真是赚到了!
“这个就应该叫做‘快乐报仇推广版’吧?”几天前的黄昏,秦怀恩一边飞快地拆着在水中漂的木排,一边欣赏着木排上惊慌失措的放排人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地想。
这只是个开始,从这往后,秦怀恩算是将清露这种报仇原则彻底给“推广”了,把他的对手们推广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哦!
在下游材场中的人,故事尚未讲完时,秦怀恩已回到了府城材场。
太阳正当午,但大白天的,放排汉子们全都没去干活儿,快午晌儿了也没心思吃饭,而是全都恹恹地在阴凉处或蹲或坐。
要说最有活力的,恐怕当属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了,他正口沫悬飞地对韩狗子连比划带说,“后天?后天秦爷就能回来,带你们走排去?放排最快也得二十多天,就算骑马回来也不比放排快,”顺水漂本来就快,排还是昼夜前进,大体说来速度是路上骑马的二倍,但那是对沿江行进的普通人来讲的,不是对秦怀恩这样轻功绝顶只走直线的人来说的。
秦怀恩算了,从直线距离上来说,尽管松江下游材场距离府城,比小岭村到府城要远一倍,但他同样能用两天两夜的功夫儿赶到,原因是,这段路都是平地,可比山路好走太多了。
不过,这一次秦怀恩用了六天六夜的功夫儿,他这不是忙着拆人家的排去了嘛,再说,他对路也不熟悉,下次估计就快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比和韩狗子约定的三十一天的功夫儿提前了,他让老倔头中间儿没停排,把这功夫儿给省出来了,这一点从瘦高个的话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