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光天化日的,急不可耐的谢琳就闷在房间里干见不得人的事?何天羽摇了摇头,根本就没工夫管闲事的他赶紧抱着塑料箱奔向了外面。
几分钟后他又推着个转椅往外走,可是在同一个的地方又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声音。这一次他稍稍警觉了些,因为仔细听的话那低吟声里一点暧昧的元素都没有,相反倒非常像是被病痛折磨的人不自觉发出的哀鸣。
紫岩依然在沉默。环顾左右无人,何天羽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可是里面又没了声息。他一皱眉想要走,可耳朵上传来的热量又告诉他这堵门的温度十分异常。
不对劲!他连叫了好几遍紫岩都没出现,不得已他只能喊住正好回房间的美女主顾:“你好,其实我是谢琳的同学。她应该住在这吧?这几天你看见她了吗?”
“哦,她的同学啊?”正在搬家的那个女孩把重音放在了“同学”两个字上,说完了还嘻嘻一笑:“昨天中午我就到家了,一直没看到她啊?你要找她就打电话呗?”
何天羽把自己的发现讲了讲。她也吓了一跳,虽然嘴上说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她还是用手敲了敲门,可是根本就没人应。
“是你听错了吧?”她一摊手转身就要走,对她来说与其探究这般无聊的事,还是早点把家搬完更重要。
愈发确定自己判断的何天羽却把手放在了门把上。他试图开门,可推出一小段距离便无法再推了。与此同时,门的后面响起了金属碰触的“咔咔”声。
里面有挂钩,而那钩子现在正挂着!只要没有人不走寻常路地从窗户跳出去,那屋里就应该有人在!
“谢琳病了,正躺着呢。”紫岩终于肯说话了:“事关重大,我没法给你免费。你要是想进去就破门吧,反正修个门也花不了多少钱。”
眼见事态棘手,何天羽一咬牙就狠狠一脚踢在了门上。那道挂锁只是由勾子和圆环组成的简单货色,怎么禁得起成年男子的猛踹?
随着门撞到衣橱的巨响,他终于成功地冲进了房间。厚厚的窗帘紧紧拉着,打开灯只见床头柜上一片凌乱,被打翻的水浸湿了地毯,而谢琳正以一种很挣扎的姿势躺着。被子的一半已经掉到了地上,只剩下另外一半还在忠实地覆盖着她只穿了薄薄睡衣的身体。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它甚至逼得何天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很明显,电暖气一直开着,这里的温度绝对已经达到了蒸笼的级别,任何人呆久了都会非常不舒服的。
谢琳似乎对有人进来这件事浑然未觉。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的身体在抖。
何天羽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天,这是什么温度!在能热死人的房间里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头更烫,难怪她会变成这幅模样!
“现在是四十一度,她发烧已经一天一夜了。”面对这样的状况紫岩仍旧十分淡定:“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很高的体温。遇到你算她走运,否则今天她的室友一搬走,你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没准就是一具干尸了。”
虽然对紫岩的“没人性”很不满,但何天羽也被这话吓得一哆嗦。算了不想这个,救人要紧!他没有太多的医护常识,但也知道人在这地方待着必然会脱水,更何况高烧不退的谢琳?
他掏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拨打了急救电话。可是,如何在救护车到来以前给可能已经严重脱水的病人补水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貌似少了用处不大,灌得太多太快了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再者说,姑娘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怎么喂水又不会呛到人也是个难题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何天羽也很后悔刚才挂电话的速度太快,要知道那边接线员还在叽里咕噜地说话,估计就是在告诉他应该采取的急救措施!
没时间犹豫了。他忽然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一个土方法,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洗手间的柜橱里找了一条新毛巾,又在水龙头下把它浸满了水。
回到床边,何天羽小心翼翼地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开了谢琳曾经水润娇嫩的唇,而右手则以很小的力气在她的嘴上面轻轻挤着毛巾。挤出来的水珠有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去,但更多的却如人所愿地流进了女孩干渴的喉咙中。
她此时此刻的憔悴和黯淡真是让人心疼。好好的一个闭月羞花的妹子竟然会病得如此沉重,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了!是,她平时的所作所为有点招人讨厌,但在异乡独自病倒的时候,她也像其他无助的病人一样需要被人悉心看护啊。
何天羽叹息了一声。很快他又低下头嘀咕了几句,没过多久谢琳紧皱的眉头就稍稍舒展了一些,脸色看上去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虽然烧得神志不清,但她并非全无感知力,比如恍惚中她已经意识到了来救美的英雄是谁。现在,又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凉意缓缓地“流”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感觉很舒服,就像是三伏天里走进一间温度正合适的空调房。随着体温的降低,谢琳的娇躯也停止了颤动,何天羽终于不需要再用身体顶住床以防备她抽搐着滚下来了。
“已降到四十度,用了你半年阳寿。”紫岩继续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道:“接下来你就别管了。第一,你的消耗太大;第二,降温太快她会受不了。”
“不管了,有救护车呢。而且,我还得干活啊。”看到自己的努力起了效,何天羽稍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