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海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拍着蹲麻了的腿站了起来,轻轻地朝门口走去。
顾允的房间门还开着,桌上,地上,零零散散全是酒瓶,有啤酒的,有红酒的,竟然还有二锅头。
刘开阳叹了口气,打开房间的灯,踢开酒瓶踢出一条道,“你都这样了还喝酒,耳朵真的不想要了?”
顾允眯着眼,挣扎着想爬起来,刘开阳伸手想拉他一把,却被他给拍开了,得,他干脆就让顾允像只海龟,慢吞吞地爬起来,坐又坐不稳,直接靠在他肩上,“开阳,你说邵璟会不会恨我?”
你不废话吗?
“可我不想他恨我……”
“顾允,你耳朵……”包着的纱布全都是血,刘开阳被吓了大跳,“你不要命了!”
顾允晃晃脑袋,被酒精麻痹地好像感觉不到疼,“我耳朵怎么了?”他抬手摸摸左耳朵,傻乎乎地笑了,“我耳朵在的呀,好着呢。”
刘开阳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允,他一直以冷静自持,从未在人前失态过,只有他自个儿,老叫他们两个收拾烂摊子。
吐出一口浊气,“算了,你在这,我去叫医生。”
顾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刘开阳还挺意外他如何有这么敏捷的身手的,就被顾允一把拽了下来,正要开口,突然温润柔软的东西堵住他的嘴,一根滑溜溜的东西塞进了他嘴里,伴随着浓郁的酒香,翻搅着,啧啧的水声充斥着他的双耳,舌尖突然一痛,然后又被继续吮吸……
卧槽!
反应过来的刘开阳一下子瞪圆了眼,也顾不得他身上伤不伤的,一把推开了顾允,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就跟被雷劈了无异。
狠狠地擦了下嘴依然觉得恶心地要命,端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两口,又倏然想起这是顾允刚才喝过的,噗地全都吐了出来,呸呸了两声。此时的顾允,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否则知道自己吻了除邵璟之外的人,他还不知撒要怎么恶心呢。
“医生,顾允的耳朵到底能不能治?”
“他不肯去医院,得做手术,不然……我也没办法保证什么。”
说了一堆,全是废话!
刘开阳烦躁地抓头发,顾允要是真的出事,一定会怪到叶海伊的头上的,他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残了,“两天后再做手术,来得及吗?”
医生摇头,人体的器官组织一旦立体,都是有时间限定的,过了那个时间,那组织就死了,接回去也没用了,“而且,已经过了时间了。”
是他替顾允包扎的,整个外耳廓被咬去了三分之一,影响听力是一回事,还影响容貌。
刘开阳心底叫了句糟糕,忍了忍还是又爆了句粗口,今天他真的踩着狗屎了,竟被一个男人强吻了,那人还tmd是他的兄弟。
“对了,顾允让你们准备什么?”
医生愣了愣,随即头摇的像拨浪鼓,“刘少,不是我不肯说,而是顾少有交代,这事谁也不能提。”
“会不会伤到叶海伊?”
“应该……不会吧。”
真是个硬骨头,不管后面刘开阳如何套话,他都是一问三不知,到后面刘开阳也怒了,“他喝醉了,你进去给他喂点醒酒药,还有,别说我来过。”
“喝醉了?”医生摇头晃脑地进去,顾允的酒量可不是一般地厉害,这样的人也能醉?好吧,他看到里面瓶瓶罐罐铺了满地的酒瓶,算是明白了。
刘开阳去储藏室找了一打生鸡蛋,这里的房间是带独立浴室跟厨房的,跟宾馆差不多,可惜装修地很不显眼,就跟废弃的居民楼一样,邵璟跟张琛安的人肯定进来查过,但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走了。
橱子里没有红糖,不然做个红糖鸡蛋也不错,好像坐月子的女人吃这个挺好的,最后刘开阳只用仅有的鸡蛋跟虾米,做了个蛋羹,味道一般。
端上去的额时候叶海伊还在睡,这里的灯到晚上也不管的,四周亮堂堂的,越发显得空旷冷清。
“海伊,先起来吃点东西。”晚饭她吃喝了一碗汤跟一碗粥,现在都过去五个小时了,肯定饿了。叶海伊迷迷糊糊醒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浑身使不上劲儿,还是刘开阳单手把她拉了起来,“几点了?”
“十点多点,你先吃点东西再睡。”
叶海伊还真的饿了,虽然身上依然疼,但知道小宝还活着,并且安全了,她就有了希望,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这么多?都是你做的?”
“嗯,有点烫,我喂你。”
都这时候叶海伊也没跟他矫情,尝了一口便竖起大拇指,“超好吃!”
刘开阳跟着弯了下唇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过了会儿发现叶海伊盯着自己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怎……怎么了?”
叶海伊微微偏了下头,“你的嘴巴,不像是磕到碰到的。”
嘴巴!被她这么一提,他顿时觉得疼了,嘶了声,脸红烫的像块烙铁,“那个,先吃饭,别问了。”
“这里除了我就全是男人了,米娅我不知道在不在,那你嘴巴上的伤……该不会是顾允弄地把?”话一出口,叶海伊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顾允该是有多饥渴啊,连刘开阳这样的熊孩子都不放过,怎么就不找他那人高马大的保镖呢?
难道说……顾允是攻?
叶海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脑袋,一点都不想继续了。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别跟我说。”她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