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安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张磊心中一喜,就听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会看着二叔您流落街头的。”
“那……”
“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给您一栋房子住的。”
张磊抿着的唇慢慢龇开,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琛安,这个他以为蛮好糊弄的侄子,“琛安,你真的做的这么绝?”
“是。”
张磊还想要说点什么,虽然最后都是无用功,见张琛安眯着眼看他身后,便也愣愣地回头,就看到倪玄波带了女人走过来,那个女人好像还是……佑火?!不能怪张磊消息闭塞,实在是万万没有料到,五个佑都是给张家继承人培养的,还是大小培养的那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背叛张家。
可现在也不是上去理论的时候,张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迈步正要迎上去,想了想又定住了,朝张琛安那里靠了靠,“波爷,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张磊真的不擅长应酬,可他偏偏不自知。倪玄波原本还是没有注意他的,闻言一愣一嗤笑,“有人都快喝西北风了,还关心我是被什么风给刮来你的,你说这不是搞笑么佑火。”
佑火右脸还是肿的,不论打多少粉底都盖不住。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倪玄波对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滚吧,散会后在出来。”
佑木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个是,心里早就求之不得了。
刚才那点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张琛安,他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优雅淡然,仿佛中世纪欧洲的贵族,有人说一个贵族的培养需要三代,而张琛安已经是第五代了,张家倾力培养的继承人。
“许墨熙怎么没和你一块来?”他就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不逢迎也不疏离。
“你对他很感兴趣?”
“我怕他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好歹帮过璧髓一段时间,我还不想看他下场不好。”
嗬,倪玄波招来侍者要了支烟,点了抽了两口,越发觉得站在张琛安身边的石磊太碍眼,好在他也只能蹦跶这阵子了,要是顺便把张琛安也搞进去,她会不会后悔当初没听也的劝告呢?
倪玄波的眼角泛红,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激动时的状态,嗜血因子被激活的前态。
“你怎么在这?”换好衣服出来的佑木急匆匆地下楼,经过一个吞云吐雾的女人,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佑火慌忙扔了手里的烟,还此地无银地踩了两脚。其实佑火一眼就看到他了,等到他直接从自己面前头也不回地经过,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佑木抓住她胳膊,制止她还要继续踩,“少抽点,女孩子家家的,这对身体不好。”
女孩子?她算哪门子的女孩子!
佑火慢慢拂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声音冷淡地不带丝毫情感,“佑木,我们现在是在敌对阵营里。”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是啊你知道,但你还是利用了我不是么?”
佑木一哂,眼底划过一丝不忍,“我一直欠你一声对不起。”
“你觉得对不起就能弥补所有对我的伤害了吗?”佑火突然抬头,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泪,“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打算跟你远走高飞的,真的打算离开墨西哥,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的。”
利用女人,不管最后有没有成功,都是可耻的。佑木无力反驳,看她哭了,心底愧疚多余心疼,“我欠张家太多,不能背叛琛安。”
佑火一噎,张家确实待他不薄,不仅是他,连对自己也是有恩的。说到底还是她根将仇报了。佑火叹了口气,要是那个人不是他就好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会觉得那么失望。
“抱歉,是我失态了,你走吧,别管我了。”
佑木没有说也没动,死死地盯着她高高肿起的脸,佑火也觉察到他目光,朝旁边躲了躲,冷下声音说,“与你无关,你走吧。”
“是倪玄波打的?”
佑火没有回答,绕开他直接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被抓住了胳膊,“我问你是不是他打的?!”
“是又怎么样?”佑火转过头,居高临下地对着他,脸上有自嘲,有沉痛还有一抹不易觉察的尴尬,最后却化为冷言冷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谁啊你管这么多!你又不喜欢我,我被谁打被谁睡了,跟你有一丝关系吗?”
“……睡了?”佑木不由自主地重复了遍,偏偏抓住了她的痛脚,“是啊,我就是跟波爷睡了,怎么样?你不要我总会有其他男人要我,怎么样?”
“佑火你脑子没坑吧?倪玄波那样的变态你都看得上,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都能睡你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一生气什么样的话都冒了出来,话一脱嘴他就后悔了,佑火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一个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要不是被逼的,她如何会自甘堕落?
“对……对不起……”
佑火眨了眨眼,眼泪扑簌扑簌都掉了下来,闭眼猛一收手,硬是把胳膊给拽了回来。那张算不上漂亮的脸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点亮光,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一眼,一下子没了生气,呵呵,她突然惨淡一笑,微微抬起下巴,守护着自己最后一丁点的尊严,“是啊,除了你,是个男人都能说睡我,我就是这么贱,你拿我什么办法呢?”
“佑火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一起去求求琛安,你真的不能再在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