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段锁在巴黎塔下的记忆被小菱的随笔画作而唤醒,陈梓弘的脸上飘过了一阵阵晦暗,让心虚的小菱更是紧张不已,咬紧了唇讪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去巴黎?”
“啊?”
面对陈梓弘突然又活过来的骤然质问,小菱根本无从回答。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你的脚下便是巴黎,否则,即使你真到了巴黎,它依旧远离你十万八千里。”
随口说着这句结论,陈梓弘依旧面无表情,越过了紧紧将笔记本抱紧在胸口的小菱坐回了他的办公桌,望向了桌面上一字排开的辅国大臣的名片。
“这些个老臣子对陈芊芊的了解根本到了微细胞,你不用浪费精力去他们面前演戏了,他们都不会去商勒彬的订婚宴,想要揭发你也没机会。
转过身,小菱心虚地收起了桌上那一排的名片,她的大脑还回味在陈梓弘的那句“巴黎论调”,不由得多看了陈梓弘一眼。
终于发现一个问题,从她认识陈梓弘到现在,好像从来就没见过陈梓弘的笑容,别说开怀大笑,就是微笑都没有过一次,他一直就是这么一副雕塑face。
天生那么帅,又是上海首富的独子,身边一群辅国大臣帮忙处理国事,除了脑门上没有一个真王冠,陈梓弘完全就是现代王子真人版,还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呢?难道说是因为……
随着心底出现的假设,再配合着王子殿下之前的那句有感而发,小菱确信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一定是在情路上受到过重创,从此就一蹶不振了。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赢了全世界,却独独失去你”的人生最痛!
哎,上天还真是做事情有水准,给了陈梓弘那么多“与生俱来”,是该收掉点好东西,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有的选,还真的宁可不做王子公主,一路背运到灰头土脸,把所有的幸运小心攒着,换一场最最完美的爱情,就算这场爱情最终会无疾而终也无所谓,只求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才是享受幸福的真谛。
始终静静地站在办公桌前,眼睛也始终深深注视着陈梓弘,小菱的心思却早就飘扬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让抬起头的陈梓弘忍不住再一次皱起了眉心。
“下午我会让人找个空的办公桌给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进我的办公室。”
若是以前,听见陈梓弘用避嫌传染病源的口气对着自己说话,小菱一定会心情大不爽,不过,至少在这一秒,小菱的善良心境还在延续,很是轻易地就原谅了这个可怜可悲的王子殿下。
把手臂搁在办公桌上,小菱让自己俯下了身特别凑近了点陈梓弘的脑门。
“原来你也挺不容易的,守着的不是你想要的,白白被嫉妒着却一点也不快乐,也难怪你有点心理变态习惯见人就咬。也是,要是能多一个人和你一样不快乐,至少心理能舒坦点,这也算是自救的本能!好吧,我决定不和你计较了,因为和你比起来,我的人生至少还有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