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看着他,心里一紧。
“怎么?舍得出来了?”北堂明华将手里的酒瓶放到了床头柜上。
林悠然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替他脱着西装外套和衬衫。
“要多少钱?”他的手用力地拧了下她的胳膊,疼得她直皱眉。
“十万!”
“十万?你那个赌鬼老爸当我是提款机吗?”他恶狠狠地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将她甩到了大床上。
当他高大的身躯暗沉沉地压上去的时候,林悠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了。
……
因为北堂明寺迟迟未回,而苏云晴又执意要等,所以晚上八点半,晚饭还没有摆上北堂家位于西郊祖宅的饭桌上。
北堂彦阴着脸坐在书房的皮椅内,他端起搁在红木书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
桌上放着一本娱乐周刊,封面上是北堂明寺的头像,还有一张是他在高尔夫练习场上跟一个女子紧紧贴在一起打球的图片,标题是《富豪的新欢与旧爱》。
在标题的上方一个圆圈处,是梨木棉阴沉着脸的图片。
本来儿子的私事他不想管,但是今天北堂明华打来电话,别有深意的提醒自己注意儿子的私生活。
要知道锦辉集团总裁一职,北堂家富有竞争力的人选虽不算多,可现成的也有那么几个。
老爷子疼爱北堂明寺,去世前替他定下了梨木棉,女方殷实的家底和地位让北堂明寺比那些候选者多了一份特别的竞争力。
显然,北堂明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北堂彦皱皱眉,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儿子毫无顾忌的在好事的狗仔面前如此失态呢?
他有如苍鹰一样犀利的眼神停留在那个模糊的影像上,心中涌起强烈的不满和愤怒。
臭小子,女人和事业孰轻孰重都不明白了吗?
站起身他慢慢的踱步到客厅。
听见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苏云晴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电视新闻。
“都是你惯的,越来越过分了。”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冷着脸抱怨。
“不能自主婚姻,难道还不能有喜欢的女人吗?”苏云晴虽然在儿子的婚姻大事上和丈夫属同一阵营,但在心里还是比较偏向儿子,“那个女人就是沈家的女孩,多少年了,你儿子还是忘不掉,你说还能怎样?”
“沈家的那个?”北堂彦阴沉的脸色多了几分复杂,怎么是阴魂不散了?
“就是沈家那个,你儿子这次是打定主意不放手了,你说怎么办?”苏云晴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你希望明寺为了这个女孩把锦辉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拱手让人吗?当年沈家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你怎么就不拦住他?”
“当然不想让出位置来,”苏云晴哼了一声,这个位置,大家都虎视眈眈,让出去?那岂不成了笑话,“可我也不能跟明寺翻脸,我辛辛苦苦付出了心血将他养大,跟他一刀两断,我可做不出来。我是他妈妈,不是他的仇人!”
北堂彦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说:“云晴,一会他回来好好的说说他,让他收敛一点。”
“你自己跟他讲,我反正是想好了,只要沈家的女孩不要太过分,安心呆在明寺身边,我没意见的。”她没好气的回答。
北堂彦眉头紧锁,看着她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苏云晴嫁给他那年,刚刚大学毕业。
他是狠着心抛开一切,顺从了家里安排的婚姻,可美丽大方的苏云晴却是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他们的生活因为她的执拗过得就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只有在外人面前,他们才是美满的一对。
二十多年了,他默默的感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像南极和北极一样,没有相交的据点。
走到餐厅,他对管家莲姨吩咐:“去,叫他们把晚餐摆上。”
“可是夫人说……”莲姨看向客厅的方向,有些为难。
北堂彦沉吟片刻,好半天没有反应,只是坐下来冷着一张脸。莲姨知道,那是老爷做了妥协。
“莲姨,”这时苏云晴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北堂明寺,“快去。”
她挥挥手,然后拉着儿子坐了下来。
“爸爸。”北堂明寺恭恭敬敬的喊了声。
北堂彦看了他一眼,问:“怎么这么晚?不知道你妈的脾气吗?你要是不回来,我们是不是就不要吃饭了。”
佣人麻利的摆上了饭菜,北堂明寺笑着问:“妈妈,你惹爸爸生气了吗?他的脸色好难看。”
“不是我,是你。别理他,快吃饭。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山药排骨汤,养胃的,你多喝一点。”苏云晴一个劲的往儿子碗里夹菜,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心情有些烦躁的北堂明寺是没什么胃口的,所以现在看着碗里堆得冒尖的可口饭菜,简直不知道怎么咽下去。
“明寺,该结婚了,我看下个月就挺好,反正迟早都是要办的。”北堂彦端着碗慢条斯理的说。
他的话让北堂明寺差一点就噎着,因为这几年爸爸几乎从不过问他的私事。
“明华今天打电话给我,说起你的事,我也知道那些小道绯闻,纯属好事者胡编乱造。不过,你应该清楚,当年若不是你爷爷,跟木棉订婚的就是明华,那样的话,你这个位置谁来做还真是很难说。”北堂彦说完盯着儿子,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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