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沈欢颜因为长久保持着侧立的姿势,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她没有动,可也感觉到了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轻蔑的从头扫到了脚。
最后,就这么慵懒地停在了她的胸前。
沈欢颜被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却听见男人的一声无礼的冷笑。
“公关?恒天集团?”北堂明寺薄唇轻轻一动,慵懒低沉、傲慢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沈欢颜的耳朵里。
电梯已经行进到了十一楼,雅顿名苑酒店六楼以上基本上全是客房,所以她当然明白男人的问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走的着急,没有来得及扯下来的工作牌,抬手慢条斯理地把工作牌取了下来放进了皮包里。
“去客人房间里应酬?”北堂明寺语气暧-昧的问。
“是啊!公关,应酬,怎么了?”她冲着北堂明寺嫣然一笑,靠着观光电梯的身子微微一倾,回了他一个更暧昧的声音,“应酬的话,房间里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恒天集团的公关都是你这样低劣的素质吗?”北堂明寺瞄了一眼沈欢颜那身污渍斑斑的连衣裙。
随后,视线便停留在了裙子下面那双无法遮掩的修长细白的小腿上面。
耐不住喉头一紧,他轻轻地干咳了一声。
沈欢颜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然后掏出了皮包里的小镜子,她对着小镜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又拿出化妆盒,匆忙的补了下妆。
随后,她对着照出的人影甜美的笑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不能失了分。
“就你这样的,多少钱?”看着她那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她对着镜子笑得灿若春花,北堂明寺的心底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几年不见,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低-贱成了这副摸样?
他纵然此时心底已是波涛汹涌,可是俊颜上仍旧是冷若冰霜。
“我一般不收钱,”沈欢颜收拾好了化妆盒,塞进了皮包里,“我当男-欢-女-爱是吃饭,生活必需品,当然,若能帮助到我的工作,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既然都是吃饭,今天的晚饭,我们一起吃!”北堂明寺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了,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我挑人的……”沈欢颜目不斜视,紧紧盯着楼层显示。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她从来都不觉得坐电梯是受罪,可此时,她觉得这个奢华漂亮的观光电梯跟牢笼没什么区别。
“叮当”
电梯停在了四十七楼。
沈欢颜迈开腿几步冲向了门口,北堂明寺却先一步用长腿卡住了门,大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身前。
“公关有什么好做的?既然见了面,不如从了我!”
“明少,几年不见,何必一见面就开这种玩笑。不过,我告诉你,我沈欢颜即便是从了这世上所有的男子,也不会从了你。”她不屑的回答。
他莞尔一笑:“那么多男人,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忙得过来,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能住上这里四十七层的客人,也不是寻常的人,想跟我吃饭的,也不差你一个!”沈欢颜猛地挣开了他的牵制,一把推开他,冲出了电梯。
电梯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那一瞬间,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五年了,她幻想过跟他的各种各样的相见,各种各样的台词,唯独没有这样的,她做梦都没想过还会在这里看到他。
这里是四十七楼,也就是说电梯最终是会到达四十八楼的总统套房。
那里,对她沈欢颜来说,就是修罗场,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救赎的绝望和耻辱。
那么多年了,那种每每想起他而产生的钝痛,从未消失过,而且越来越深刻。
那个男人的名字已经雕刻在了她的心上,念了,想了,那里就会痛。
她恨他,那是一种切入体肤,融入血液,深入骨髓的恨!
慢慢地,她蹲下了身子,弯着腰痛苦的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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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寺,你帮我看看,我可是第一次做伴娘,这衣服好看吗?美琪帮我挑的。”梨木棉在总统套房的起居室里穿着一条水蓝色的晚礼服转着圈。
北堂明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搁在了茶几上。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冷酷和卓然的气势,是一般人所难以拥有的。
他就是那种只要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感受到无限压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