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昌听了哈哈大笑,拍着燕展明的肩道:“要是咱们燕氏的子弟都如九弟你和十弟一般出息,咱们何苦受那朱家人的气。不过,以后也不必受气了。这回我定要叫朱家好看!”
燕展明笑道:“昌族兄尽管放开了与朱家谈。这回咱们一步不退。就算得罪了也没什么。说起来,我正有事想找昌族兄说呢。”
“什么事?”
燕展明道:“咱们村用水的事。琯儿说了,她出笔银子,给咱们村铺路,兴修渠道。我想着,把二河和淮河的水,都开通渠道给引进村里,若是修成,朱家便是拦了二河的水,可拦不住淮河之水,到时候他们在水迅猛时想泄水,便叫他们跪着来求昌族兄你!”
“当真?”燕展昌听的双眼发亮。
开渠之事,他不是没想过,淮河离着古庄可不近,十多二十里路呢,对于燕氏,这可是大工程。再则还得协调县衙同意才成。需要的银子,不是一个燕氏能拿得出来的。
燕展明笑道:“我在昌族兄面前可敢说假话?再则,这样的大事,我如何能拿来开玩笑?琯儿更是个言出必行的。她说出所有的银子,那就一文不会少。”
燕展昌得了这话,顿时有了信心,发狠道:“好!这回我便叫朱家求着我用他上游来的水!就是闹疆了,只要能开渠引水,我便不怕朱家拿捏,左右我们古庄附近又不是没有湖泊,大不了叫村里几姓辛苦这一季,去湖里担水,等开了渠,以后再不必受人所限。朱家不识相,不必他们拦坝截水,咱们也拦坝截水!只要他姓朱的不怕以后把自己给活活淹死!”
燕展昌此人,平时看着温厚和气,行事圆融,但作为从小就被当成未来族长培养的人,他性格里自然不缺果断与狠伐。该出手的时候,是个决不会手软的人。
这般狠话一出,燕展明觉得对了自己的脾气,心道,昌族兄别看平时和气,遇事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心狠之人,难怪五叔对他的评价不差。
燕展明笑道:“昌族兄说什么,那咱们照做就是了。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清楚。琯儿念着咱们燕氏的情,却也不能叫她出了银子还出力,且到底是给咱们燕氏行的好事,咱们也得给她省些银子才是。修渠铺路,所需材料自是由她来出银子,但人力我们总不好出让她出,事情也不能叫她操心。咱们自己抽调族中闲散的人去做工如何?虽说没有工钱,不过却可以提供三餐。昌族兄以为如何?”
燕展昌瞪了燕展明一眼:“这还用你说?老九,你昌大哥我是那等不知事的人么?”
燕展明一笑。
燕展昌继续道:“只是,这可要不少银子,我寻思着,光修两条渠道,就得至少五六千两银子,再加上铺路,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燕展明心道,那丫头带着懂水利的人,怕是早就核算好所需的花费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开这口,再则,她的心思大着呢,一个古庄,不过是她的第一步罢了。这点银子她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昌族兄放心,琯儿既说了,银子当然没问题。等解决了今天的事,咱们再细说。”
燕展昌自然道好。
原本因朱家人引来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心里只有喜气了。
待到了事发的地方,果见自己族里并另外几姓的青壮小伙子二十多人,和朱家的人已经打完架,两边正在那商议呢,说是商议,却是吵的他们半里开外都能听着。
燕展昌到时,朱家也有主事的人已早到了。
看到燕展昌身后二十多名杀气腾腾的老兵,朱家人脸上不由变色。
看样子燕家这回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也开始硬气起来了。
可再硬气又怎样?只要燕氏不想放弃一季收成,就只能软着腰,开口救他们朱家。
燕家是有不少做官的人,可大齐是不允许官员在户籍地任官的,所以管不到朱家的头上。至于燕氏子弟中有做官的和盱城县的县令交好,从而欺压朱家这样的事,朱家也不怕。
要知道朱家子弟可是有不少在漕帮混的,且还有一名子弟,如今在漕帮里已经混到堂主的位置,是地头蛇,便是盱城县的令尊,想要在盱城县安安稳稳的,也不好太得罪这地头蛇,还不至于单方面偏帮着燕氏。
论武力值,朱家可就不怕了。
只是这一回,燕氏是不打算如从前一样,委屈求全,想来硬的了?
朱家那主事的脸上变色,朱家子弟却是横行惯了的,虽然听说燕家出了个状元,还得了个郡主媳妇,但一想到郡主什么的,离着自己太远,总不至于从京城跑到这乡野之地,所以并不怕。他们可不知道,云朝就是那明珠郡主!
朱家主事的叫朱能,虽然看到燕展昌和燕展明身后的二十名老兵变了脸色,却还是冷笑着道:“展昌兄,你这是想来打架?我可是一听说两族人起了冲突,便忙过来解决问题的,展昌兄这态度,不象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啊。”
燕展昌笑道:“朱能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两族里主事的人,再说我这年纪,可早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哪里还象他们年轻人一样冲动?我这也正是想找朱兄好好说道说道呢。至于身后这些人,那是老九油坊里用的老兵,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人,哪里会和他们小年轻的打架?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他们也是随着我家老九出门办事,刚好与我遇上了,听说咱们两村生了点磨擦,老九不放心,要跟我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