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继王妃的内侄,一个是王府世子,未来王爷,崔县令但凡脑子清楚,都知道要如何选择。
他若是再聪明一点,未必不会对云朝的身份起疑。
不过云朝一点也不担心他怀疑她的身世。难不成,他还会去告密不成?她身边有刘瑜的人保护,显见刘瑜对她有多重视,他去告密,必得冒着得罪刘瑜的风险。所以,哪怕他猜测出了云朝的身世,也绝不会对云朝不利。
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死的素来比较早。崔县令就算怀疑,也只会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若再进一步,或许现在就会开始布局,巴上刘瑜这条线,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钱二福却不肯听云朝的,任她一个人去县衙,而自己只去铺子里等翡翠。
“还是我陪着小公子一声,让他去点心铺里等着翡翠姑娘,小公子放心,小哨子行事稳重,不会出问题的。”
结果他这边话音一落,小哨子也听得云朝和人打起来的消息,赶了过来。
这下也不用托人去通知小哨子了,钱二福叮嘱了小哨子一番,便要陪着云朝一道去县衙里。
云朝心中甚暖,笑道:“钱二哥也真是,我难道是小孩子么?再说,这还有王大哥他们呢,我也不是一个人。”
钱二福道:“我虽帮不上小公子什么忙,可这县城里头,我比小公子熟,别的不成,给小公子跑个腿却是成的。”
云朝知他好意,也就不再拒绝。
正说着话,那车马行的小伙计牵了匹马来。
云朝几人看了那马,不由失笑。
这小伙计也是个妙人,见大家都看着马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大家可别小瞧咱家这马,能跑着呢,肯定能把那坏蛋拉到县衙里,诸位若不信,我跟着一道去。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人伤了咱一街这么多乡亲,别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五百两,也只这马给他。好马他哪里配!”
若是平时,自有人拉了好马来抢这五十两银子的生意,可这伙计会说话,这会儿大家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他这话深得人心,四周群众自是大声叫好。
这伙计笑着四处作辑,倒是热闹。
因他看个热闹,还给铺子里赚了五十两银子,那掌柜的不只承诺给他五两赏银,还容他半天假,叫他跟着去看热闹。
所以这伙计,倒也不是白说,还真跟着去了。
可怜那老马身上的毛,掉的一团一团的,却是个癞皮马,本是车行里弃下来的老马,这会儿倒派了用处。
马来了,那小伙计走到姓瞿的面前,道:“快拿五十两出来,若不给,连这马也没了。你就走着去吧。要不是人家小公子心善,你连这马也没有呢。”
边上的众人都道:“且快拿银子出来,别耽搁了咱们去县衙里!”
姓瞿的无法,只得从怀里掏了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扔给了那小伙计。
小伙计笑眯眯的揣进怀里。
可姓瞿的看着那马,却上不了,他两条腿都伤了,痛的实在没法着力。
王四崇呸了一声,上前拎了他,就给丢到了马上。
这会儿,云朝的马也自有人牵到了她的面前,云朝摸着小黑的脖子,好生安慰了一下番小黑,这才跟着人群,往县衙里去。
钱二福这才得闲,问起云朝刚才的事情。
云朝把经过详细说了,钱二福恨道:“这回还真得多亏几位公子,要不然您……但这人既说是什么王府亲戚,小公子,您这边真不要紧?”
云朝安抚道:“钱二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必不会有事。崔县令是个清官,王子犯法,与庶世同罪,他光天化日之下伤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只怕我非但无罪,说不得,县尊大人还要嘉奖我一回呢。”
见她说的笃定,钱二福也放松下来,笑道:“嘉奖什么的,咱们也不指望了,只盼着小公子做了好事,别再麻烦上身就好。”
云朝干脆就趁着这机会,问起他点心铺子的事。
钱二福回道:“都收拾好了,咱们去木器行里订的柜子桌子这两天都能送到。您看哪天开业适合?我这边好准备起来。连伙计我也都挑好了,又从城里的铺子里挑了两个伙计过来带带生人。至于这开业,我想着,就照着城里点心铺子开业的时候,做的那些促销活动办,您觉得成不成?”
云朝道:“钱二哥自己看着办就好。”
钱二福知道云朝信任他,心里自是感概。事实上,他自己也确实有信心,把能这码头的点心铺子,做的比城里的还要红火。
不过这铺子新开业时,他还能兼着掌柜一职,但他也不能总盯着这一铺子,便问云朝拿主意:“小公子可有人选,请过来任这新铺子的掌柜?”
云朝哪里有人?
便又说了一句“钱二哥自己看着办就好。”
弄的钱二福也是一阵无语,心道,您可真是信我。
不过也正因云朝这态度,倒让钱二福更忠心了。
士为知己者死。他虽非士,却也愿意为一个赏认他,信重他的人肝脑涂地。心里越发发誓,定要把食肆、点心铺、还有香干等食材的生意,做到整个大齐。
如此,方不负云朝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
他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位东家,也不枉他活这一场!
钱二福道:“小公子放心,待翻了年,我再往府城去一趟,必在入夏前,把咱的点心铺和食肆,给开到府城去!”
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