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林湘冉看着下首的两个人,听说玉玲珑失踪的消息后,气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向两人。
那杯子里的茶水滚烫滚烫的,慕二被满杯的茶水泼在脸上,脸蛋都汤的通红,却愣是连话都没吭上一句。反倒是旁边的小玉,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被溅出来的茶水烫了下手背,细细的闷哼了一声,吓得急忙咬唇制止了到嘴边的声音。
“慕二,我将你放在珑儿身边这么多年,离开了岭南,你是不是自我松懈,完全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了?”林湘冉脸色铁青的怒视着慕二,眼里笼罩着满腔的怒火。
“属下知罪,请夫人责罚!”慕二笔直的跪在下首,少年的脸上罕见的带着些愧疚。是他自己轻信了小姐,这才将小姐给弄丢了。他自小学的便是如何保护主子,不可轻信任何人。暗卫的首要职责便是紧随在主子身后,无论主子有何吩咐,也不可轻易离开,是他没守好自己的本分。
“罚你?呵,我暂时不会罚你,你先给我去找人,等找到了咱们新账旧账一块儿算!滚!”林湘冉怒气冲冲的说完这话,抬腿便对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一张粉面上尽是不满。
“是!”林湘冉这一脚可谓是使了全力,慕二被当场踹倒在地上。听得林湘冉吩咐,少年起身行了个礼,转身消失在原地。
方才林湘冉那一脚可将小玉吓蒙了,眼见着身边一起受罚的人先走了,小姑娘吓的浑身发抖。她哆哆嗦嗦的低头叩首,声音里满含惧意,“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我原先并不中意你,将你放在小姐身边伺候也不过是她的主意,若不是你生性胆小安分守己,我早将你发配到酷刑司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领二十大板吧,以后就去浣衣院,不用再回小姐房里伺候了。”
“是……是,奴婢……奴婢领命!”小玉眼圈红红的对着林湘冉猛磕头,柔弱的小身子跪趴在地上抖啊抖。
二十大板对一个男子来说,尚且惩罚不轻,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一顿板子下来怕是得卧**两个月不止了。
“你先下去吧!”林湘冉摆了摆手,见小玉推开门出去了,这才开口对身边的李妈妈道,“吩咐婉娘将手里的任务先放一放,让她带着第三堂的人出去找小姐,务必要查到是何人将小姐带走的!”
“是,夫人!”
……
陇西密林,李月颜捂着受伤的胳膊气喘吁吁的侧靠在一颗大树前,身边跟着一身狼狈的赵三。
“公主,先歇上会儿吧,那些人没有追来,慕公子应该已经将他们引开了。”赵三身上的外衫被划破了好几个大口子,身上大小伤口遍布。
“没想到李浔阳真的要对我痛下杀手,呵,这都深夜了,还是紧追着不放,他是该多恨我。”李月颜脸色苍白,发髻也有些散乱,却丝毫不影响她该有的高贵气质。只是她抬头看着月亮的眼神里却带着些阴冷,眸子深处隐藏着一些赵三看不懂的情绪。
“公主,您没事儿吧?您的伤……”赵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曾经那个高贵大方笑容里都带着暖意的女子,终究被这场追杀折磨的多了丝决绝,这与公子可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想起身在远处却时刻记挂着这里的林洛忻,赵三的眼里略过一抹担忧。若不是公子被大人禁了足,出不得城,他怕是早就赶来了。
“我的伤没事儿,去前面看看,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慕篱。”李月颜随意的瞥了眼左臂上的伤口,那伤口仍在涓涓的流血,她伸手将袖口往下拉了些,捆绑住受伤的地方,见血流停止了,这才抬了步子往前走去。
等慕篱寻着李月颜留下的标志找过来时,她与赵三正躲在一个破庙里歇脚。为了防止追兵察觉,他们并未点火,此时正值夜幕时分,破庙里一片漆黑。
等到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时,李月颜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谁?”
“小姐,是属下!”慕篱沉声应道,脚下的步子加重了几分,李月颜听得他的声音这才长舒了口气。
她自小隐藏着秘密与李浔阳过招,虽是心思深沉,却从未如此刻这般警觉性之高。李月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般如通缉犯般的逃亡生涯练就了她非一般的警惕心和敏感的性子,她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这才坐回到原先的位置,开口吩咐道,“赵三,你出去寻些吃的来。”
“是,公主!”赵三临走前抬头看了眼慕篱,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远处去了。
“墙角处有柴火,生了火后再过来替我包扎伤口。”她坐在破庙的大门口,迎着月光抬头看向慕篱。
慕篱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是!”
以他的功夫,若是火光真将追兵引来,应是有把握带着李月颜迅速离开。
“听说你回了岭南?”李月颜伸了胳膊放到慕篱面前,语气淡淡的询问。
“是!”慕篱拿着金疮药的手顿了顿,小心的避开她的皮肤,撕开她的袖子将金疮药抹上。
“听说……我那个妹妹……也回了岭南,母亲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是!”
“哦,对于你们俩的事情,她难道没说什么吗?”李月颜说完,低头看着不远处燃烧的火堆,眼里划过一抹愤恨,随即消失不见。再抬起头来时,眼神平静的看向慕篱。
慕篱拿着药瓶的手一抖,药粉顺着李月颜的胳膊洒出了少许,他急忙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