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颜和慕篱他们是在刚入陇西的地界便遇上了前来捉拿他们的锦衣卫,锦衣卫说得好听点儿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实质上也不过是帝王养在身边的一群走狗,平日里干的总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们在外的名声虽是极不好听,但不可否认的是锦衣卫里个个都是高手,人人都是身手不凡。上次,李月颜他们能侥幸逃脱还是托了老天爷的福。这次,面对眼前这一群持刀逼近的锦衣卫,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李月颜看着渐渐逼近的锦衣卫,面色极度苍白。春节虽是已过,天气仍有几分寒冷,然而,就是在这般寒冷的天气里,她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顺着光洁的额头慢慢的滴到了脸颊上,再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掩埋在尘土里。
这一刻,她再一次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渐渐地将自己淹没。死亡的气息悄无声息的逼近,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前是紧追不放的锦衣卫,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断肠崖。向前一步是个死,向后一步则是死不见尸。
她有些焦急的越过那群渐渐逼近的锦衣卫看向他们身后,血红的夕阳顺着地平线渐渐地陨落,目光所及之处,是空无一人的天地。
慕篱到现在怎的还没出现?莫非是回来的路上也遇到了埋伏?李月颜心里有些焦急,她身后跟着的侍卫,也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的护卫,他们一群人联起手来怕是都打不过面前这些锦衣卫里的其中一人。
而且,前些日子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赵三也不知去了何处。她的功夫并不弱,然而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高手遍布的锦衣卫。带着这群护卫逃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
李月颜勾了勾唇角,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看来,这注定是老天爷非得要她的命不可!
锦衣卫指挥使向来就是个只听皇命行事的锦衣卫头目。他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查办过蓄谋造反的王爷,砍杀过声名狼藉的高官子弟,自然也在私底下替皇帝办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原先缉拿安宁公主的任务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这事儿刚开始是由刑部尚书费羽着手办理的。但没过多久,圣上就将这事儿亲自交到了他的手上,并吩咐他一定要亲自出手。指挥使暗想,皇上这次怕是下定了决心要安宁公主的命了。
他任锦衣卫指挥使时,当今圣上还是太子,孤僻冷傲勤学刻苦,这是他对当今圣上那会儿还是太子的李浔阳所有的印象。然,就是这样一个冷傲的男人,对安宁公主这个并非一母同胞的妹妹却是极其的**爱。
乃至后来,他登上帝位,第一件事儿便是册封安宁公主为护国长公主,许她自行挑选夫婿的权利。更是在后来,不顾朝臣接二连三的反对,硬是为她在南山建了个公主府,许她养了好几个夫侍。
这些不利于皇家名声的行为,李浔阳对安宁公主多般放任,为了只不过是让她高兴。
却没想到,到头来**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是前朝余孽,饶是指挥使这样冷清的男人知道后也有些不甚唏嘘,怪不得圣上会想置安宁公主于死地。无论是谁,若是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怕是都会怒不可恕。
“呵呵,看来我那皇兄真的是不顾念昔日的情分非要置我于死地了!”女子冷傲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打断了卫忠的思绪。
卫忠抬头看向对面面色苍白却站得笔直的女子,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到底是和皇上在一起长大的,这临危不惧的气势还真是没有辱没了皇家的风范。
“公主,对不住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卫忠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杀意,扣在腰间的手腕动了动,正欲拔刀,侧方响起一阵破空之声,他放在腰间的右手蓦地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卫忠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却没想到在这层层锦衣卫环绕在身边的时候,竟然还有人能伤了他。他寻着破空之声看去,一名黑衣男子提着把剑,面色平静的站在他身前不远处。那把剑剑长两尺四,剑宽一指,黑色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金色的纹路,剑身半尺处有一滴鲜红的血迹顺着剑身慢慢的滑下来,滑到剑尖处欲落不落。
夕阳的光彩映照在这人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了一层金色的霞衣,剑尖处的那抹血迹终于抵抗不住地心的引力掉落在地上,留下一点猩红的血迹。卫忠蹙了蹙眉,对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莫名的有些岿动。这大概就是高手相见,分外星动的感觉。
只不过,这人伤了自己,在自己下属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这场对决不可避免。一想到要与他短兵交接的场面,卫忠心里难得的有些蠢蠢欲动。
李月颜看到慕篱的到来,免不得松了口气。只不过,慕篱功夫虽高这些锦衣卫却也不是吃素的。刚刚放松的心情蓦地再次提紧,李月颜握紧了手中的剑,眸色一凌看向卫忠。
“公主,若是您识相些的话,最好将兵符交出来束手就擒,圣上兴许还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一命,负隅顽抗也只是平添死伤。”卫忠迎面而战,刀锋直指慕篱。这话虽是对李月颜说的,刀却是指向了慕篱,由此可见,他这是已经起了杀意。
“哼,早在本宫拿了南阳三十六军兵符的那一刻,就想到了今天。皇兄既是派了你来,便没想着要放过我,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会同你回去?”李月颜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