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珏到底不好在穆家多待,等穆凌落给他治得差不多了,他也提出了搬出穆家。
“近些日子里,真是多谢穆姑娘的出手救治。只是打扰多日,玉珏身子已然有些转好,也不好再多停留于此。昨日万掌柜送来家书,十日后玉珏就要离开安榆回京城,此次真是多谢穆姑娘了。今后若是穆姑娘有需要,尽管来楼家寻我即可,这是信物!”楼玉珏说着,解下了贴身的玉佩递了过来。
穆凌落一愣,望着那羊脂白玉雕刻的玉佩,忙摇了摇头,道:“我既是大夫,给你看病自是应该,这玉佩如此贵重,我不能收。”
“这不过是个信物,而且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死物,抵不得几个钱。穆姑娘就不要如此推拒了,我瞧着穆姑娘的品茗居很是红火,向来今后定然是会成为安榆的标志。只是,到底树大招风,楼家虽算得世家贵族,但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若是姑娘以后有个什么难处,尽管拿着这玉佩去寻福掌柜或者万掌柜,他们会竭尽全力地助你一臂之力的。”楼玉珏让观言把羊脂玉佩呈给穆凌落。
穆凌落望着这白璧无瑕的玉佩,有些为难地看向一侧的宿梓墨,“这……”
她虽有些心动,但却也到底不好意思收男子的信物。她见宿梓墨近来与楼玉珏走得近,就想让他帮忙推拒了。
谁知,宿梓墨看了眼那玉佩,淡淡道:“收下吧,以后会有用处的。”
“阿墨……”穆凌落蹙眉,但到底还是收下了那玉佩,“多谢楼公子。”
想了想,她掏出一个白瓷瓶,“公子身上的毒,我才疏学浅,暂时只能压制。公子既是有要事要走,我这刚炼制了一瓶药丸,公子且带着。若是无人给公子施针压制毒素,这药丸每日就吃两粒,若是吃完了,公子通知一声万掌柜或者是福掌柜,我再给公子做。”
“多谢穆姑娘,您有心了。”楼玉珏点了点头,观言忙替他接过。
若不是家中来信,他也不会着急着走,定然是得等身体好些再走的。
顿了顿,他转眸看向宿梓墨,见穆凌落在,他不禁欲言又止。
穆凌落不知两人间的小牵扯,她看两人最近似乎挺亲近的,故而,她也就识相地退了出去,让两个男人聊几句。
楼玉珏见穆凌落出去了,不由低声赞道:“穆姑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宸王殿下真是好眼光。”
停顿了片刻,他抬眼看向宿梓墨,慢慢道:“既然殿下不让草民与太子殿下说您的消息,那草民自是会守口如瓶。但我听说,巡抚的钦差很快就会来安榆了,那位……”他抿了抿唇,提醒道,“肯定是认识您的,您现在在安榆县衙里,届时定然会撞上。”
宿梓墨闻言,英挺的眉头微微扬起,“无碍,本王就在等他来了。”
楼玉珏一愣,他虽然身残,可思维却很敏捷,再联想起万桂提供的消息,以及京中局势,他瞬间串联在一起,想了个通透。
“殿下,您是为了……”
他对上宿梓墨那锐利冰冷的视线,顿时又住了嘴,“草民明白了。”
宿梓墨也不问他明白什么,他淡淡道:“你既要回京,就替本王办件事吧!”
楼玉珏并不曾拒绝,点了点头,“殿下请讲。”
穆凌落给楼玉珏准备的药丸都是用空间溪水为引子的,若是再辅以银针,就算解不了全毒,却也能好个对半。
此时戛然而止,只服用药物,效果并不显著。不过,这药丸并不比别个,自是比一般的疗效好。
穆凌落又私下里交代了些观言照顾楼玉珏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送了两人离开穆家。
马车轱辘而行,观言望着门口穆凌落一家的影子渐渐消失,他想起穆凌落的话,不禁低声道:“少爷,穆姑娘真的是个好人,只是……她怎么就嫁给了宸王殿下呢……”
宸王殿下那样的人,岂是良配,京中多少姑娘惧怕于他的心狠手辣,不肯下嫁,这才拖过及冠还不曾成亲。
楼玉珏忆起宿梓墨的交代,放下车帘,温和笑道:“流言岂可信?我看宸王殿下就对穆姑娘很好,只是穆姑娘那样的性子,可是不怎么适合京中的。宸王殿下早晚会回京,到时不知穆姑娘会如何?希望我下次在京中见到她时,还能看到她如今日般的欢乐笑颜。”
皇家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泥潭,掉进去后就难以维持良善本质。
楼玉珏微微地闭了闭眼,喃喃道:“我也大概知晓,为何宸王殿下会如此中意穆姑娘了!”
“为何?”观言不解。
楼玉珏摇了摇头,望了懵懂的他一眼,淡淡地笑了起来。
“观言你还小,以后你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他勾了勾唇,见观言越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略略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头。
那样美丽纯善,又乐观向上,倔强又坚强,那不是京中那些要么自私自利,嚣张跋扈,或是懦弱狠辣的女子能比的。
或许,宿梓墨就是贪恋她微笑的温暖吧!
等送走了楼玉珏,穆凌落倒是从方梅处得知了个消息。
“阿落啊,我刚才听说,翠花,翠花最近身体似是有些不适,总是不停的呕吐。似乎是怀了身孕呢!”方梅说道。
穆凌落闻言,微微笑道:“想不到程寿全的本事倒是挺大的,让翠花一夜就有了身孕了。不过,这也算是个好事,至少这下程家可不得把穆翠花给迎进门去。”
方梅蹙眉,“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