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的老家在潮州,与凤城仅有一天路程。
陈派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同她们一起的还有紫玉的娘和爹。
据陈派去的人打听到,紫玉的双亲原本都是农民,家里十分贫困,除了紫玉之外更有三个弟妹。当初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紫玉才入了宫。
可是近段时间,紫玉家突然变得富有起来。不仅重新修葺房屋,连弟妹也有了钱上学堂。大家好奇去问,紫玉娘只说紫玉在宫里深得女皇宠爱,赏赐了好些钱财。
原本都是庄户人家,突然见到紫玉家有钱了。有好些人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去,期盼着有一天也能像紫玉一样,得到哪个达官显贵的器重,一步登天。
凤临见到紫玉的双亲,是在大内的天牢里。两人穿着囚犯的白色的囚衣。头发凌乱,如同乞丐一般。
来到凤城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可是除了送饭的狱卒之外,两人没有见过任何人。所以当一身寻常衣物出现在天牢里的时候,紫玉的娘亲先窜了起来。
她几步冲向凤临,看不出颜色的双手便要朝凤临伸过来。她的声音难听至极,又尖锐的可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我女儿是谁吗?我女儿是女皇陛下身边的红人,你们抓了我,就不怕被杀头吗?”
凤临皱了皱眉,看着向自己快步冲近的紫玉的娘。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仅仅是一个侍女的娘,也敢如此猖狂,难怪紫玉胆敢下毒谋害女皇,这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
眼见着紫玉的娘便要扑到凤临身上,突然,站在凤临身后的陈动了。除了凤临之外没有人看清她什么时候动的手。只是当众人的眼睛反应过来之际。紫玉她娘的身体已经成抛物线向外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牢房的墙壁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陈这一下可没有留情面。对于这种狐假虎威的人,她分外不齿。
踢罢,陈轻轻拍了拍自己衣摆。厌恶道:“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紫玉娘倒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有爬起来。这时,紫玉爹从角落里连滚带爬的来到紫玉娘面前。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将紫玉娘扶着坐起来。他眼角带泪,颤颤巍巍的道:“妻主,你怎么样,别吓奴家。”
紫玉娘狠狠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她回过头去便用力抽了紫玉爹一耳光。她怒吼道:“你哭个啥,老娘还没死呢!”
紫玉娘这一耳光,直将紫玉爹打蒙了。他愣愣的呆在那里,连眼角的泪都被紫玉娘这一巴掌吓回去了。
给了紫玉爹一耳光之后,紫玉娘变得更横了。她指着凤临吼道:“我管她是谁,她再大还能大过女皇?”
对于紫玉娘蔑视般的话语,凤临倒还没什么,陈却忍不住了。有人冒犯凤临,那真是比有人冒犯她自己,还让她火大。而让陈火大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几步走上前去,出手如闪电,在紫玉娘下巴上一捏。接着整个牢房便响起了凄厉的痛喊声。
从桌上摆着的煤油灯可以看见,鲜血顺着紫玉娘大大张开的嘴巴,流了一地。而她的下巴,明显已经被人活生生的卸了下来。
“敢对临王殿下不敬,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杀的。”经过陈刚才那一下,她这句话没有任何人管怀疑其中的真实性。而最让紫玉双亲惧怕的不是陈的这句话,而是她这句话里提到的人,临王。
整个北月能被称之为临王的人,除了女皇的第二女凤临,又还能是谁。
紫玉的娘脸上血色尽失,她颤着手指,指着凤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来。
凤临对陈的做法毫无反应,只是极为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紫玉娘消化了这个事实,凤临才缓步走上前去,在紫玉娘瘫软的身体前蹲下。轻缓的道:“知道本王为何要将你们抓来吗?因为紫玉她涉嫌谋害母皇,若本王查明这是真的,你说你们会有何下场?”
凤临这话可谓是给紫玉双亲了最后一击,她娘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她爹更是顾不得自己的妻主了,对着凤临渐渐磕,求她饶命。
出奇的是凤临竟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引诱道:“想要本王饶了你的命?那你便将你所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本王。如果你的回答有价值,本王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
紫玉爹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当下便连连点头,以示答应。他并不是紫玉的亲爹,而是她爹死的时候,她娘花钱买回来的继室。她娘脾气暴躁,对他非打即骂。所以现在,他又何必为了紫玉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呢?
陈命令狱卒为凤临搬来一把椅子,凤临往上一坐,开始审讯道:“告诉本王,紫玉这些日子回来可有什么异常?”
紫玉爹往深里一回忆,像是记起什么来了似的,道:“她这个月回来过一次,并带回来足足有几千两金子。妻主问起她这些金子是怎么来的,她竟然慌张起来,将手里的碗给打碎了。后来,她只是含糊的告诉我们,这是一位贵人给她的。至于她说的这个贵人是谁,草民是真的不知道。”
看紫玉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何况,凤临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跟自己说话。她思忖了一下,紫玉口中所说的贵人自然是燕墨璇无疑。至于那几千两金子,恐怕便是燕墨璇用来买通紫玉的钱财。
侍女的月钱不过三两银子,而燕墨璇给出的却是千两黄金,那可是紫玉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