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醉如泥的夏未央,被其他男人抱回未央园的消息,就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般,很快刮遍了右丞府的各个角落。
不管是夫人小姐,亦或小厮丫鬟,无一不对此津津乐道。
咱右丞府的老夫人也是肆意惯了的,刚回府就遇到这种事的她,哪还管什么尊卑礼数。气愤难平的看着面前的罗嘉璃,语气不善道:“璃王,你是不是该给老身解释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询问,罗嘉璃态度谦和,忙道:“让未央酒醉至此,是本王的疏忽。本王保证,今后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还有今后!”
听到这样的话,暴脾气的老夫人就准备上前大骂,一旁的夏天德赶忙阻止:“母亲,未央能平安回来终归是好事。今晚还要进宫赴宴,莫要因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
夏天德的一番话,惹来了小谢氏的疑惑和老夫人的不满。
气的她不断用手杖杵着地板,大声骂道:“家不成家,儿不成儿。你看看现在家里都变成什么样了,不管是大的、小的,全都没一点正型,这都是你这个家主不尽责的原因。”
对待外人时,夏天德气焰颇高,可是在母亲面前,他永远都是挨训的乖孩子。
此刻的他哪还敢顶嘴,忙一个劲的陪着不是,设法哄着老太太开心。
“好了好了,你们的破事我也懒得管,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好了。”
正在气头上的老夫人,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说,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夏天德的脸上有些尴尬,抱歉的说道:“璃王莫怪,让您见笑了。”
罗嘉璃微微一笑,道:“此事的确是本王的疏忽,是本王考虑不周。这样,待会本王就命人将歉礼送来,希望丞相大人莫要怪罪才好。”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一会儿,罗嘉璃就告辞了。
小谢氏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凑上来悄声问道:“老爷,这璃王和咱们未央……”
在罗嘉璃离开的瞬间,夏天德脸上的谦恭就已经消失殆尽,阴着脸冷笑道:“不过是各有各的小算盘罢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自会有人惦记,咱们只需顺水推舟就好。”
这番话很快得到了验证。
才回宫的太后,甚至都不需要休息,就屏退众人,只和皇帝单独说话。
焚着檀香的寝宫静怡祥和,只是,太后的脸上却满是凝重。看着对面的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皇帝,你和哀家说实话,嘉黎那孩子,是不是对未央动了心思?”
罗兴宗的脸上浅笑荡漾,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打马虎眼:“哦?是吗?儿子倒是没有发现。”
“你少装蒜。虽然哀家年纪大了,可你也别想糊弄我。”太后越说越着急,“之前的那件事,你还是不死心对不对?哀家就知道,你放不下那个贱人,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女儿,你都放在心上。放眼这诺大的皇宫,皇子公主不计其数,也没见你对其他人如此上心。”
“母后,您说的是哪里话。”
罗兴宗有些不高兴,当即冷了脸。
只是,眼前的太后可不像旁人那般惧他,仍旧不依不饶:“别以为哀家这段时间不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罗承那孩子毁了和未央的婚约,你一定不高兴。现在又开始想方设法的,让她和璃王凑成一对。儿子,就当为娘的求你了,别再执迷下去,行不行?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又一个好儿郎,毁在她的手里吗?”
“母后!”
愤怒的罗兴宗蹭的站起,连带着将几上的琉璃盏一并带到地上。
触目惊心的碎裂声传来时,满盘的葡萄也滴溜溜的滚了一地。
注意到太后那双惊恐哀伤的眸子,罗兴宗呼出一口气,才道:“孩子们的事由他们做主便是,儿臣不会插手,也希望母后不要干预。儿子还有别的事,就不陪母后说话了。”
说完,罗兴宗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满目哀伤的太后垂下眼睑,凄然叹息:就知道,这段孽缘终究还是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