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檀香贵妃琴么?倾羽端着下巴略想了想,虽说那琴是月华妃姐姐的遗物,不过既然月华妃已经了却夙愿入了轮回,其实琴要不要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夙桐的冰魄十二弦……好像还是那个会更能吸引他一点。

“这……”倾羽还在犹豫不决,就听坐在一旁的妆衣声音委屈道:“抱歉打扰诸位,黄员外,请问您这儿有客房吗?”

倾羽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皱着眉偏过头道:“丫头怎么了?”

“我、我头晕。”妆衣可怜巴巴地说。

“没事罢?”倾羽连忙将手抚上她的前额探了探温度,关切道:“没有发烧,丫头你还有其它什么不舒服没有?”

“没。”妆衣嘟着嘴道:“我就是晕的厉害。”

“来人,快把府中的清凉膏拿来。” 潮耳有模有样地对仆从命令着,心里又忍不住把妆衣和在座的那群宾客都骂了一遍——人类真是他娘的麻烦!

“这好好的怎么就头晕了呢?” 潮耳假装关切地问道:“客房就在西面,黄某派人送姑娘过去?”

“不用清凉膏了,我去客房休息一会儿便好。”妆衣用中指揉着脑袋笑道:“大概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吧。”

潮耳奇怪地仰头看了看身旁的一株梅树,又透过树梢眺望了一下绿枝后面清澈高远的天空,不解道:“可现在是秋天啊……”

“那就是天气太冷,着凉了吧。”妆衣赶紧改口。

“……”

潮耳做了几百年的妖,就没见过不舒服地这般莫名其妙的,暗道莫非人类的思维和他们妖族不同,莫非就连体质都是如此?他忽然想起东陆一直有‘岁数大的老人在春天容易受寒’的市井传说,再一想春天和秋天似乎气候差不多,那春天会冻死老人也难保秋天就不会冻死年青人……他想来想去,再三斟酌过后终于对身旁的仆从下令道:“吩咐下去,不用上清凉膏了,去准备一壶热水,再去弄两张厚一点的羊毛毯子。”

“……”满座的宾客忽然全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倾羽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黄员外果真思虑周详有备无患,在下谢过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黄某应该做的。”潮耳摆着一副憨实可掬的模样笑道,心里又一次把倾羽给喷了个狗血淋头!他暗骂,你以每个妖都像想照顾你这样喜欢和麻烦的人类厮混在一起啊?应该!应该你大爷!!!

“那黄某先令下人送妆衣姑娘去后面休息吧。”

“不必麻烦。”倾羽抬起一手阻止潮耳道:“员外只需告诉在下客房在哪边便好,我陪她去。”

妆衣身板原本便不重,只见倾羽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伸手揽过她的后肩轻轻一拍,她整个人便软软地顺着那掌势双脚离地,已是被倾羽横抱了起来。

“往右走,过了浮廊再沿着墙转个弯便是。”潮耳总算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妖族应有的气魄——随性而行,但见他要走,又道:“那这琴……”

“那个等会在说。”明明是刚赢了一张价值上万金铢一般人梦寐以求的好琴,倾羽却丝毫不上心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自顾起身抱着妆衣离开。

潮耳觉得他又想骂人了。

不过,反正冰魄十二弦的封印已经解开,潮耳也相信他和伏魔很快就能找到破解凤鸣音控之术的方法,那倾羽要干嘛也就随他去了。

妆衣被倾羽一路抱到西边的院子里,那头的仆从引着他们走到某个房间坐下,对二人道:“二位可以先在这间屋子休息,老爷吩咐的毯子马上就给你们送来,您看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没有?”

“没有了。”妆衣笑着打发道:“小哥你去忙吧。”

“那小的还有事,先去前面招呼了。”仆从诺道,掩门退了出去。

“很不舒服么?”倾羽顺手摸到放在桌上的茶壶,给妆衣倒了一杯递过去道:“来,喝口水。”

“倾羽,对不起喔,其实我就是想单独和你出来一下所以撒了个谎,我没有不舒服。”妆衣有些抱歉地看了看他:“你会生气么?”

“不会。”倾羽眼脸向下对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轻笑了笑,又转向她道:“不过你那一会儿中暑一会儿着凉的说辞也着实玄乎……丫头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哪玄乎了?你搪塞他们关于月华妃和你对话的说辞才叫玄乎呢!”妆衣嘟着嘴反驳道:“我是看那个黄员外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才找借口和你出来喘口气的……你若不领情,就当我是自作聪明,咱们回去便是。”

他有些意外地吸了口气,随后藕色的唇线微抿了抿,用很淡的口气温声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妆衣拉住他,有些担忧道:“倾羽,你有心事?”

他想了一会,点头反问:“丫头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会答应来这个鉴琴大会?”

“我不知道。”妆衣喝了一口水,“但是我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你对小福子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梁老板收了黄员外的银子。”

“我的肚子都快被丫头你这条蛔虫给咬穿了。”他玩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那张冰魄十二弦原本的主人于我同出一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那张琴蕴藏着和我们手里的这张一模一样的威力……”

倾羽说着抬起浓长的眼睫,“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你是怕心术不正拿到这张琴后为非作歹,因而不想让你朋友的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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