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这话可就为难了青蛇赌坊的主人。
他不怕青衣人说出什么稀世高手或者落难权贵的名字,因为只要是能说的出名字的人,就没有他青蛇赌坊查不到的,可他就怕青衣人说的这三个字:不知道。
要找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其实满大街都是,也满大街都不是。
“这个……”赌坊主人摸了摸唇角上的那撇小胡子,神色有些为难。
“这哥说来的确有些难办,不过倒也算不上太棘手。”倒是赌坊主人身边的那个碧衣女子先冷静下来,笑盈盈地抬起头,接过话头便问:“敢问公子要找的人可有什么其它特点?”
“她叫妆衣,年十五,现在应该就在安川境内。大概……这么高。”青衣男子抬手在胸前比了一比,苦笑道:“不过那个妆衣并不是她的真实名字,我想她是不会用的,至于她现在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一脸肥腻的赌坊主人摸了摸脑袋,看了看身边的碧衣女子又看了看楼下的青衣人,“那请问公子这位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乐正风清扶额,心里好奇着这死胖子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么大的赌坊老板的……
碧衣女子也果断悄悄掐了赌坊主人一把。
果然,青衣人长长地吐了口气,把脸一板,“不知道!”
小红掩嘴轻笑,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着二楼的赌坊主人和碧衣女子出糗,神色里有些洋洋自得。碧衣女子也扶住了额头,跟在这样一个大笨蛋主人身边,她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哪知满场都安静了下来后,只有猪头老板还在纠结,“这位公子,您这什么都不知道叫我们青蛇赌坊怎么找人?”
“既然力所不及,那就不麻烦老板了,不如就让让这位朋友拿了那五千两离开就是……”开口的是乐正风清,对于这个白痴的赌坊老板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两手环胸一抱,笑道,“对了,还有刚刚赌赢的一刀……”
‘叮——’的一声,那把插在赌桌上的刀子发出一声清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刀光闪过,定睛一看竟是那把刀子被风清给从桌上拔了出来。
风清左手提着刀子横在自己面前,右手伸出两指往上轻轻一弹,勾魂的桃花眼当即便从刀身的倒映里给小红笑出一分高深莫测的耐人寻味。
刚才还在看好戏小红的小红瞬间心中一紧,收了娇俏的笑容吓得不敢吱声。
“这位公子哪里的话。”碧衣女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慌忙圆场道:“整个播月城的人都知道,我们青蛇赌坊的消息是安川最灵通的,公子放心,青蛇赌坊会一定倾尽全力为公子找到您要找的人……”
碧衣女子说着将媚眼飘向了一层大厅里的小红,娇媚地笑了笑,冷不丁又补上一句:“至于赌刀一事……青蛇赌坊向来愿赌服输,公子您就请随意好了。”
“你……!”小红气的牙痒痒,正要上前讨一哥说法,却发现身子面前横着一只手,竟是被身旁提着刀的乐正风清拦住了。
风清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小红只好一口气忍了下来。但见一旁的青衣人从容地笑笑,对二楼的赌坊主人道:“她与我赌刀之事,老板可认同?”
胖老板连忙点头哈腰道:“贱妾愚昧,冒犯了公子,要杀要刮悉听公子发落!”
风清把刀子往地下一支,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多话。
只有小红连上的表情变得特别阴晴不定。
青衣人淡淡地转身,朝着身旁的小红道:“姑娘,恕在下之言,这位赌坊主人……着实不值得姑娘托付。”
风清把头歪过来,玩味地睥睨着一双桃花眼,小声嘀咕道:“看清楚了没有?他不过当你是一颗可以随手弃置的棋子。”
“垂却海棠楚,卑薄妾婢身……”小红望着楼上不敢正眼看她的赌坊主人和笑得得逞的碧衣女子,忽然释怀一笑,“二位公子公子所言有理,小红明白了。”
“那这事就拜托二位了,在下三天后再来取消息。”青衣人淡淡说道,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乐正风清把刀一丢,也跟着走了出去。
青蛇赌坊内,胖墩似的老板这才在碧衣女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恶狠狠地瞪了大厅中众人一眼,怒吼了一句:
“看什么看?!滚!统统都给老子滚!!!”
一干赌客和那群黑衣护卫这才悻悻地散开。
……
就在一个月后,一条消息迅速地从九龙巷的黑市中散布了出去,并且传遍了播月城的大街小巷。一夜之间,九龙巷就被上门索债的赌客围堵了个水泄不通,赌坊老板的宠姬绿水携卷重金连夜出逃,而青蛇赌坊迫不得已只能关门停业,赌坊的主人更是在逃亡的途中被索债的赌客堵截,一通暴虐之后乱棍打死。(对不起,我凶残了……)
这个消息说的是:青蛇赌坊的主人聘用江湖上的内功高手为荷官坐庄,在赌客们押注的时候暗做手脚,以达到开盅时移位乾坤偷天换日的目的。
连同这个消息一起被放出来的,还有十余枚被动过手脚的色子,在不同的位子上都有被人用内力震裂过的痕迹,最离谱的是,其中还有三枚是空心的。
——铁证如山。
消息是从九龙巷一间叫博古轩的古玩铺子里放出来的,这家博古轩和青蛇赌坊暗地里都在贩卖一些小道消息和情报,所以生意上明着暗着也都有着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