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无需着急,师父病情虽重一时却还无性命之忧,明早寻了郎中再去不迟”
看到范统如此看重自己的师父,不仅不嫌弃师父重病还要立刻去探望,廖化心中不感激是不可能的,只是少年不认为师父能够一下子接受被收编的事实,如果一激动病情再加重了,那就不好了。
可惜廖化不了解自己的新主公,范统在上一世好歹还是半拉儿医生,医生的好习惯还是有的,听到有病人立刻就啥也不理,一心就想前去救治。只见他摆了摆手,一把将廖化拉到自己的马上,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向九里山寨的方向跑去。
“哎呀!大哥真是太粗心了,万一这些黄巾贼使诈,岂不危险!”
看到大哥带着廖化策马向九里山兵寨奔去,高非是个极为细心的人,而且也是个对黄巾兵有点偏见的人,他叫住三百多弟兄和桐娘子看住黄巾俘虏,然后带着剩下的兵士们一齐急急地向着九里山寨赶去。
被范统拉上枣红马行在路上,少年廖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心中却愈发感动,因为范统此时着急的模样就像对自家的亲人一般关切。
“大哥!等等我们!”
一阵喊声从背后传来,范统转头看去,就见到自己的义弟高非带着大部队正赶过来,于是打马停住,等着他们过来。
“我只是去看看小廖的师父,一位病人,你带着那么多人跟来做什么?”
等到高非打马先到,范统劈头说道,却把人家一片忠心热忱给打得碎了一地,高非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哥,他骑的这匹劣马因为着急追过来此时已经累得不轻,正低头吐着白沫。
“呃。。”
看到高非的表现,范统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现在不再单单是一位医生,而是一位汉末乱世的主公,以后行动不能太随性了,要多多谋定而动…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范统刚想说些什么,跟他共乘一骑的少年廖化却蓦然开口了:
“范公领大队人马前来,恐九里山寨留守人员不明就里,还请范公带队在这里稍等,我去山寨里把事情告知大家一下再来相邀!”
“好好!速去速回”
范统满口答应着,看到少年廖化从枣红马上跳了下来一直跑进了山寨,这才对义弟高非抱拳说道:
“子易勿怪,适才是大哥的不对,大哥以后再也不犯了”
“大哥,莫要放在心上,小弟这也是谨慎起见,须知小心驰得万年船”
高非回了一礼说着,心中却有些奇怪,以前的大哥做任何事都是三思而后行,不像今日这样冲动,看来这一跤不仅把他的前尘往事摔掉了七七八八,把他的性子都给摔改了不少,以后自己可得多操心些了…
九里山兵寨,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可是寨子里一样灯火通明,二当家杜远和淳哥儿带着两千黄巾精兵前去破敌,大家都等着他们凯旋而归,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等了好半天只有淳哥儿一个人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
“淳哥儿,你怎么一个人回了,二当家和兄弟们呢?”
守门的一名黄巾寨兵奇怪的问道,少年廖化一边往里走着一边简单的说道:
“我们现在投军了,以后不再是黄巾贼,我现在去见师父,你们先看好寨门,记住不得对外面的人马无礼,但也不要轻易的让这些人马进入寨子!”
“知道啦!没想到我们竟然投了军”
寨兵点了点头说着,心中倒有些激动,虽然投效官府并不是什么美事,不过胜在身份清白,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四处逃窜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主公是谁,能够怎样对待他们这些黄巾。
廖化虽然瘦小可是身体很好,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自己师父休息的屋子外面,此时夜虽然已经很深了,可是屋子里的人却并没有睡着。
“是淳儿么,进来吧”
一个有点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廖化急忙的走进去,他开门的时候带进去了一阵风,却直接导致屋子里的师父痛苦的咬着牙,右手不停的抖着,面色变得异常难看,额头上也很快出了一阵冷汗。
“师父,你又发病了么”
看到师父痛苦的样子,廖化双眼一红着急的问了起来,还好只过了一会儿,师父就缓缓的恢复过来。
“我没事了,你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今天上午杜远那家伙来了我这里一次,说要带兵去剿了芒砀山寨,芒砀山寨虽小可是防守严密轻取不得,你难道没有劝住吗?”
廖化的师父虽然身上疾病缠身,可是心里却清楚的很,黄巾兵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因病无法领导,廖化虽然有能力可年纪还太小,杜远又是个草包。
“师父,淳儿无能没有劝住远叔,兄弟们刚才在安月谷糟了伏击,两千兄弟和远叔都被抓了”
廖化情绪低落的说着,床上躺着的师父一听气愤的拍了一下床板就欲起身:
“杜远这个笨蛋!早知当初某就不该拼着受伤在北海把他救下来!”
“现在远叔和淳儿已经自作主张降了临睢县令范统,这位范统大人说愿意善待我等弟兄…”
“罢了!罢了!投降官府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这临睢县令如何,如果他善待我等,奉他为主就是,如果不善待,谅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拦不住我等”
师父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很多人都说黄巾兵喜欢降了又叛,并不是他们贼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