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只看到一名浑身血污的女子,艰难地在官道上移动着,速度时快时慢。
看得出来,这名女子此时身负重伤,正咬牙坚持着……
“周太医?这都一天一夜了,你到底想出办法没有啊!这,好捉急啊……”
付玉的耐心一点点被磨光了,冲着正抿着小酒的周太医,喋喋不休的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你看看现在这瘟疫都严重成什么样儿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付玉一把夺下周太医手中的酒壶,没好气的说道。
只要一想到东水镇的百姓们一个个的在她面前没了气,付玉这心里就难受不已。虽说不是北定的子民,可那是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到底是心里不忍啊!
而且,若是东水镇就此成为一座空城。那么接下来,只怕会很快轮到蜀中啊……
因此,付玉的担忧倒也是情有可原。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这哪里是你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我这心里还不是同你一样着急。可是,这没有头绪的事情,我确实是要小酌两杯才能想出办法来嘛!”
周太医无辜的瘪了瘪嘴,又从付玉手中将酒壶夺了回来。
一边满足的砸了咂舌,一边纠结的说道,“我身为大夫,看到眼前这般模样,是比你更加着急的!只是,这尸蛊毒也便罢了,我是了解的。只是一般的尸骨毒,哪里有这般繁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尉迟骏那狗东西定是在这尸蛊毒中加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如此复杂难解。至于空气中的毒素,每日太阳升起来时,倒是可以缓解一下,我可调制出解药。”
“不过,若是这尸蛊毒中有一味成分没有猜对的话,这解药就不好配制啊!”
周太医恼恨的皱了皱眉,继续拧着眉毛小酌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文瑾之满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对着付玉道,“玉儿,不好了,凤竹受重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凤竹在哪里?!”
付玉脸色一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就在蜀中城门口,是城楼上的士兵发现了她。”
听到此话,付玉拔腿就往对面的蜀中跑去。
凤竹为了她们,自动请缨去南疆说服凤盈。想着到底是亲姐妹,凤盈就算是铁了心不肯回头,可到底是不会伤害凤竹吧?
况且,凤竹武功高强,又有幻术蛊术傍身,有谁有如此大的本领,竟还能伤害到她?
付玉脚下飞快前行,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
片刻后,已经到了蜀中城门口。
此时,花眠已经收到消息,将凤竹给接回了她们居住的地方。
瞧着城门处一大滩还未凝固的血迹,有士兵正在摇头叹息的打扫,付玉只觉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天爷保佑,凤竹千万不能有事!
付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他们目前在蜀中所居住的府邸,屋内已经传来不少人的说话声,她心头高高的被揪起。
连忙大踏步往屋里走去。
因着满心都是担忧凤竹的伤势,迎面差点与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相撞。
那大夫抬头一看是付玉,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了下去,“草民并非无意冒犯殿下,请殿下恕罪!”
都这个时候了还恕什么罪?
瞧着大夫方才刚从屋子里出来,付玉一把揪住了他的药箱,着急的问道,“里面的人伤势如何?严不严重?可还有危险?”
大夫被付玉拽着站起了身,吓得兢兢战战的摇了摇头,又连忙叹了一口气答道,“回殿下,凤姑娘伤势很是严重。只是,只是草民医术不精……钱大夫几人还在屋里为凤姑娘诊治呢,殿下莫要担心。”
见此情形,付玉有些怔怔的站在了原地。片刻后,咬了咬唇飞快的往里跑去。
屋外便已经闻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浓浓的血腥味,花眠刚好打开门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只盛满血水与被鲜血污染的手帕。
双眼通红,但仍旧竭力遏制住自己心头的悲伤。
“花眠,凤竹如何了?”
“公主……”
大抵是有些悲痛的慌了神,这会子见到付玉,几乎从未掉过眼泪的花眠,这会子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公主,我姐姐她,怕是有些不好了……”
“你先别难过,打水什么的交给其他人去做。你快去好好照顾莹儿,暂且莫要她知道这件事情,我进去看看。”
付玉拍了拍花眠的肩膀,安抚道。
花眠红着眼睛点点头,端着水盆下去了。
付玉这才跨进了屋子,只见里面有好几名大夫,皆是眉头紧锁的围在床边,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几句,一脸凝重。
见付玉来了,大家站起身准备请安。
“免了,她的伤势如何?快些给她医治吧。”
抬眼看去,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凤竹,脸色苍白如雪,一丝血色也看不见。浑身的血污已经被擦干净了,却一直陷入昏迷中。
“回殿下,凤姑娘身中剧毒,且长途跋涉粒米未进,身体极为虚弱。最要紧的是,草民等还不知她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而且,凤姑娘这左边的手臂,不知是被人追杀给刺了好几剑、还是为了保持清醒赶路,自己拿剑刺得。这左手臂上好几个剑窟窿,都给刺穿了!”
“瞧着这剑窟窿的尺寸与她身上的佩剑尺寸相符,草民猜想,大抵是她自己给刺得。”
几名大夫连忙给付玉回禀凤竹的病情。
依着凤竹的刚烈性子,也来也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