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少夫人,这是我们大当家的让属下交给你的东西,你自个儿看看吧。”
陈露挑着眉从一身黑衣、一身冰冷的一名男子手中接过一只木盒,淡淡的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她自然认得,这名男子,便是扈三娘的手下。
“大当家的叮嘱属下告知平阳侯少夫人,在打开这只木盒之前,要确保未曾进食才是。否则,可当心将胃都给吐出来。”
蓦地,那名黑衣男子勾了勾唇,声音却是轻柔无比。
陈露拧了拧眉头,嘴中抱怨道,“扈三娘这次又在搞什么鬼?”
边说着,边伸手打开了木盒。下一秒,陈露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后院,“啊……”
手中的木盒陡然掉落在地,“咕噜噜的”滚落出两只眼珠子,一条还冒着热气的舌头,以及还在不停抽搐、鲜血淋漓的一只左手。
因着平阳侯府众人早已把陈露当做可有可无的人,因此也都远远地离了她。此刻无论她叫的多么凄惨,也无人前来关心她一句。
“怎么样,这份礼物,可是从活生生的文二少夫人身上取下来的呢。是咱们大当家亲自动的手,文二少夫人都没来得及哭喊一声便昏厥过去了。咱们大当家的这份礼物,平阳侯少夫人可还喜欢?”
男子残忍的笑道。
“你,你们……你们都是一群魔鬼!”
陈露惊恐的瞪圆了双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方才血腥的那一幕。此刻,陈霞身上的这些东西,还血淋漓的躺在她的面前。
那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直到现在都还可以看到陈霞当时的痛苦,以及恐惧。
陈露恐慌的捂着双眼,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摔倒在地,整个身子瘫软如同一滩烂泥。地上的东西,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不能想象到,此时的陈霞,她多年来最疼爱的小妹,究竟变成了一副怎么样凄惨的模样。
她,可还活着?
“你放心好了,文二少夫人还有一口气在。咱们大当家的说了,早前叮嘱过你,你偏偏不听她的话。既然幕后之人是你的亲妹妹,大当家也不忍心杀了她。但是就此放过她,大当家的心中又极其不开心。因此,总得取下来点什么东西,给平阳侯少夫人留作纪念,也让你长长记性吧?”
黑衣男子仿佛看穿了陈露心中所想,冰冷的笑道,“咱们大当家的说了,既然文二少夫人肚子里面怀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种,那么也就没必要为文府留着了。至于要让文二少夫人怎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得由着她的心情才是。最后,咱们大当家的还说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谁再敢诋毁伤害长公主殿下,咱们咸月阁,可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黑衣男子冷冷一笑,转身踏出了陈露的屋子,只留下陈露一人瘫软的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咸月阁,听起来多么文雅的一个名字。可是这行事作风,却令人闻风丧胆。
黑衣男子方才脸上冰冷的笑意,让陈露心头发麻。就像是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冰凉入骨的毒蛇般,让她毛骨悚然。
扈三娘,果真是如传闻中的心狠手辣,歹毒至极!
原本陈露以为,当年救了她一命,便可任由她为所欲为。不论有什么要求,扈三娘都会办到。就像是曾经陈霞向她要得那些个稀奇的毒药,亦或是当初她毒倒文太傅的药,都是找扈三娘要得。
这样,她便以为扈三娘与她乃是生死之交。扈三娘的狠辣心肠,从来不会指向她。原来,她错了。
扈三娘此人为人仗义,但是也要看看有谁能入得她的眼。
文府清风院。
被点了穴道的文渊僵硬的躺在**上,身边躺着的是两只空洞的不停地流着鲜血的乌黑眼眶、满脸惊恐的陈霞,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赵嬷嬷被一名黑衣男子一刀便劈成了两半,直到现在还躺在门边,无人收尸。
而他们两个人,如今都成了残废,甚至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窗前一直站着方才对陈霞干脆利落动手的红衣女子,文渊记得,她容颜绝美,与付玉不相上下。不过,论及心肠歹毒的程度,付玉不及她一半。
此时,那名冷若冰霜的红衣女子,一直静静地站在**边,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只见另外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恭敬的说道,“大当家,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事情给办好了。”
“嗯。”
扈三娘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来,满脸冰冷的看着**上的二人。
缓缓抬步走了过来,站在**前直直的盯着二人。文渊被她诡异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想逃避浑身上下却是无一处能动一下。
“如此狼心狗肺的一对狗男女,我该怎么样让你们安心去呢?”
扈三娘突然开口,冰冷的声音更是令文渊心头一颤。这名女子,究竟是谁?
他自认为与她素不相识,更不说结仇了。为何她会突然出手对付他们,且还是用这种心狠手辣的法子?
黑衣男子将窗前的椅子搬了过来,扈三娘安逸的坐了下来。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二人,完全不觉得盯着如此两个残废,完全是浪费心情。
此刻的陈霞,什么也瞧不见,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的剧痛令她始终清醒着,即便没有点她穴道,却也不能动弹一分。
“付玉因为你们的狼子野心,如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