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沧月心中冷哼,欧阳玉儿以为她还是连府那个无依无靠,又身败名裂的孤女么?会将这些赏赐看在眼中,况且,她不需要欧阳玉儿引路,一样可以顺利的到达南诏。
“娘亲,这马车本就拥挤,哪里还装得下任何人呐。”豆豆噘着嘴说道,他一脸挑衅的看着欧阳玉儿,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讨厌的很。
连沧月捏了捏豆豆白豆腐般水嫩的脸蛋,一脸笑意的说道,“娘亲也没说过要装下其他人呐。”
她忽而语气一转,沉声说道,“我们上路。”
眼看连沧月的马车就要绝尘而去,欧阳玉儿气的凶相毕露,犹如泼妇一般大吼道,“连沧月你这个灾星,连旭世就是被你这个灾星克死的,你竟然还有脸去南诏,真是可笑至极!”
连沧月的心口忽然被戳痛,眼眸中蔓延着冷意。
豆豆抓住连沧月的衣襟气鼓鼓的说道,“娘亲,是可忍孰不可忍,待我丢给她几颗蚀心蛊!”
连沧月勾起唇角笑了笑,她握住豆豆的手轻柔的说道,“娘亲自有办法对付她。”欧阳玉儿,我是有心放过你的,奈何你不依不挠,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连沧月叫鬼魅将马车停住,她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朝着欧阳玉儿伸出莹白而柔嫩的手,语笑嫣然,“南诏公主,方才是沧月得罪了,赶快上车吧,我将你一道送回南诏。”
欧阳玉儿脸上的怒气消褪,她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提着裙角朝着马车跑去,心中暗道,连沧月最终还是屈服在南诏皇室的威严之下,毕竟连沧月去的是南诏,既然要在南诏的屋檐之下,必然要低头的。
欧阳玉儿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将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清了清嗓子,一脸高傲的说道,“连皇后果然是通透之人,放心吧,有我在,定然会保你一路平安。”
欧阳玉儿将手搭在连沧月的手上,正欲跳上马车,谁知连沧月的手猛然一松,欧阳玉儿竟然踏空一脚跌落在地上,飞扬的灰尘又将她刚刚拍打干净的衣服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她敢肯定,连沧月方才一定是有意的,但是又不敢再朝着她发火,只能狼狈的站起身来。
连沧月微微挑起眉梢,叹息道,“南诏公主怎么这样的不小心呢。”她照旧将手伸出去,只是欧阳玉儿再也不敢搭上去了。
望着马车上几碟精巧的点心,欧阳玉儿的肚子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此时饿的难受,她正欲抬手拿小点心的时候,忽然,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将点心抓起来,大把塞进自己的口中。
欧阳玉儿忍着怒气便抓向另外的盘子,奈何小家伙依旧是那副样子,但他似乎并不吃,只是放在口中用口水沾一沾,便飞快的放在碟子中,还摇着头啧啧道,“哎呀呀,这御膳房是不是换人了,怎么这些点心这么难吃。”
连沧月笑着搂着豆豆说道,“乖,娘亲带你去南诏品尝八宝鸭,九味鸡,还有桃花酥,牛乳拌乳鸽……”
连沧月说出了一大串美食的名字,这对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欧阳玉儿果然一个劲的吞咽着口水。
她实在忍不住了,便闭了眼睛抓起沾着豆豆口水的点心塞进了嘴里。
“呀!娘亲,姐姐怎么吃我吃剩的东西?”豆豆佯装一脸惊讶的说道。
连沧月讥诮的笑道,“若不是你剩下的,姐姐或许还不好意思吃呢。”
“娘亲,你说的是真的?”豆豆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
连沧月点了点头,便见豆豆忽而对着小碟子吐了几口口水,便端起来笑嘻嘻的递给欧阳玉儿,“姐姐吃吧,还有许多呢。”
欧阳玉儿嗓子眼中的点心卡在了喉咙中,她整张脸都憋红了,她不停的捶打着胸口,才将喉咙中的点心送下去。
她正欲朝着连沧月母子发火之时,忽然想到一路上还要依赖连沧月母子,便闭了嘴,低垂下眼眸,将自己一脸的恼火隐藏在阴影之中,心中暗道,若是到了南诏,看她如何让哥哥将这对母子收拾一番!
欧阳玉儿见连沧月身边有一个青色锦缎的包袱,上面绣着精致的荷花,便猜想里面定然是衣物,她看了看坐在地面闭目养神的连沧月,与她身上穿的那一身藕荷色的水绸轻纱羽衣相比,自己这样太过寒酸,简直就是一个乞丐。
“连姐姐可否借我一身衣服穿?”欧阳玉儿笑嘻嘻的凑过去,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
连沧月微微勾了勾唇角,便将手中的包袱丢给她,面上沐浴着春风般的笑意,“妹妹若是不嫌弃,便从姐姐的旧衣中选一件吧。”
连沧月与豆豆便下了马车,留欧阳玉儿一人在马车上换衣。
豆豆一屁股坐在青青草地上,口中咬着一根小草,不满的冷哼道,“娘亲,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样的好,她分明不像是好人嘛!”
连沧月的望着远处密集的屋檐,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一会儿娘亲带你去城中吃大餐可好?”
豆豆瞬间将不愉快抛之脑后,他兴奋的站起来抱住连沧月,“好呀好呀!”
换好衣服的欧阳玉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挑选了一身珊瑚红的十二幅罗裙,衬托着她肌肤如雪。上面用银丝绣着锦绣牡丹,随风而动栩栩如生,腰间则系着一条碧玉带子,越发显得她身段苗条。
连沧月的眼眸停滞在欧阳玉儿的发髻间,她竟然恬不知耻的将自己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