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苍崇转过身来看向锦墨。郑重其事地嘱咐他,让他这些天安心在家休息。然后就什么都没有说的,消失在了原地。
…
梦中的楚念除了感觉到头昏以外,身子似乎比先前还要强了许多。
她知道每一次自己在虚弱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她也知道这样的梦境周而复始的在她的大脑里,活生生的存活了十几年。
从一开始的跪地哭泣,到后来的场景变换。楚念其实早都意识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着什么。
假如放在以前,自己肯定会对那个在梦中深情,温暖,甚至是绝望的男人感到好奇。可是自从医院那次……开始,楚念便对这样的梦境感到了害怕。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个男人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稀奇古怪的噩梦会跟着自己这么多年。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还是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离自己只有十步远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从眼眸中滴出来的泪水。模糊,清晰……模糊,然后在开始清晰。
心口痛……
站在那里的楚念,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空气里迷漫的死亡气息都没有现在她内心的颤抖,还要恐惧。
很不好的预感,甚至到最后,她都开始无声的哭泣。
…
离开家门的苍崇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楚念房间外的窗户,驱魔人的家庭就算不是他们有心洒下的结界,身为异类的自己,也是没有能力踏入她的房门的。
透过窗户看到楚念皱紧眉头的模样,站在外面的自己,心里也会感到忧伤。
他是不知道她这样是因为什么,但是……精血的消耗让苍崇以为,她此时脸上表现出来的痛楚是因为过度虚弱。
很想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很想低声告诉她,自己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会陪着她。
念儿,我用了几千年的时间都在寻找你。现在,有我在你身边,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害怕。
世人常说,最悲哀的爱情是我爱你,你却爱着别人。
但是放在此刻,苍崇却越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我就站在离你不到五米的距离,却伸手无法触碰到你。
想见不能见,是难过。
见到不能爱,是痛心。
那么,见到爱人却不能拥抱,算是撕心吗?
…
一直待在客厅里没有动静的奶奶,在苍崇来到窗外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气息。
没有出面也只是因为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进来。
今天晚上的交谈让奶奶心里很震撼,她的孙女现在受伤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想要她楚家传人性命的s。
苍将军,我能相信你吗?
你……真的能保护我的念念安然无恙吗?
窗外的夜色渐渐开始褪去,清晨和夜晚在互相交替。截然相反的两种颜色让大地显得格外柔和和美丽,只不过这样的风景却让几个同样无眠的人,没有半点心思欣赏。
…
气息虚弱的楚念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尽管醒来时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但是她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奶奶破天荒的没有询问自己这次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这样,看着忙里忙外为自己操劳的奶奶,卧床不起的楚念心里感到温暖和惭愧。
在她的意识里鬼魂其实也并不容易,他们没有实体,所以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做,也根本无可奈何。
她不知道这几天喝的补汤是奶奶用什么样的办法给自己弄来的,她也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奶奶会难过成什么样。
很多次想拉住奶奶的手对她说一句‘谢谢’,可是……每一次在自己欲言又止的时候,奶奶总是对自己慈祥一笑,告诉她:别多想。
花丽也打来电话说锦墨醒来了,跟自己一样在恢复体力,只不过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苍崇而已。
楚念先前也给苍崇打过几个电话,只不过每一次打电话时,他身边的环境都极为嘈杂。
很忙,可是……都是在忙什么?
虽然不相信他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但是楚念也承认,几天见不到他,自己心脏的位置就像空了一块地方似的。
依赖并且幸福,幸福同样想念。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楚念将手里的汤碗放在床头柜上。很是努力的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她对飘在葫芦上望着自己的奶奶说道:“奶奶,我想问您件事情可以吗?”
奶奶下意识地蹙了下眉心,然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楚念微微一笑。“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鬼仙。”楚念说:“奶奶,前几天我在s县城里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这些。”
“我知道。”
“……您知道?”自己似乎没有给奶奶说过关于s县的事情吧?
楚念的诧异让奶奶无声地叹了口气,维持着云淡风轻地模样,她说:“s县城的历史,我在你去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那里是一个古老并且充满戾气的地方,会有鬼魂执着不愿意离开也很正常。”
好歹自己也活了一百多年了,一个随随便便的‘谎言’对于奶奶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装模作样的吸了口手中虚拟的澳洲香烛,奶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至于鬼仙……念念你能回来,奶奶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