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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冲见法能终于在最后时刻出面救他于水火,脸上的表情早已不是用“感激涕零”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邓冲这厮在这种敏感时刻倒还真不敢像之前那样抱着法能的腿大喊救命了,毕竟再怎么说他现下也还是青阳洞的人,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插手干预青阳洞的内务,说好听了是看不下去出手救人,说不好听的就是挟恩求报,仗着自己背后若耶阁的势力当众打了执道长老丘全恕的脸面。

果然,在这种关乎宗派尊严的问题上,丘全恕也并非是那么好相与之人。

只见他脸色晦暗不明地道:“若本座没有记错的话,当初邓冲向天赋和修为明显不如自己的苏明下战书之时,法能大师也是在场的见证人之一。”

“况且,当初我座下弟子杜长茂认为邓冲所提之事过于离谱,本有意阻拦,后来也是在大师的首肯下才最终默认了他们的赌约。”

“如今胜负已分,邓冲本应履行承诺。如今大师又提出此等要求,岂不是为难于我?”

既然已经被当众挑衅,丘全恕也不大介意将法能之前干的“好事”也一并抖出来说道说道。

见丘全恕暗指自己插手青阳洞事务,还纵容邓冲恃强凌弱跟苏澈定下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风向一下就朝丘全恕那边倒去。

法能被丘全恕反将了一军倒也不恼,反而顺应大流笑道:“今日的比试,苏小施主确实让贫僧眼界大开,也真是应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老话。在某些方面,贫僧自认悟性还比不上这个十多岁的娃娃,更何况是与他同龄的邓冲?”

被法能点了名,苏澈再不情愿也只能露出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来。

虽然心中对法能此人十分不屑,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炼气中阶的低阶修士,能在这样的场合得到法能的赞誉,在其他道修眼里简直就跟被皇帝点了状元一样值得骄傲。

法能见场面气氛稍缓,继而解释道:“贫僧当时不过是想,与其让不满的怨气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心中堆积,还不如让这种情绪转化成前进的动力,所以才觉得借着青阳洞门内大比的契机,以一种无伤大雅的方式让这两个孩子能关明正大地纾解心中的不平罢了。”

“如今结果已出,却也让贫僧幡然醒悟。”

“若当初不是贫僧不忍见像邓小施主这样的苗子被逐出青阳洞,也不会冒然出面维护。而谁知正是贫僧的出面维护,却让邓小施主陷入了生死险境。”

法能无奈摇头道:“如此说来,如今之局面,皆是贫僧一手种下的孽因。”

“我佛慈悲。佛陀尚有割肉喂鹰之举,贫僧虽不能与佛陀相依并论,但代为受过确实是出于真心,还望苏小施主成全。”

法能这一席话说得虽然语调平稳,但确实能让不知情的人感动得声泪俱下。

可苏澈一听法能什么佛家典故不用,偏偏选了佛陀割肉喂鹰的典故来说事,心中自是不快。

没想太深的人自然会以为法能是在暗喻自己愿代替被鹰捕食的猎物奉上自己的血肉,乍听之下似是法能表明心迹的肺腑之言,但苏澈却明白,割肉喂鹰的典故更多的是在强调佛陀用牺牲自己的善举唤起鹰的慈悲心,从而使鹰免造杀业。

于是乎苏澈在法能的话里,竟然从一个要求失败者履行诺言的胜利者的正派角色,变成了一个妄造杀业、跟鹰犬没有差别的滥杀无辜者的反派角色。

这种几近完美的偷换概念,一下就将苏澈从道德制高点上拉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烫手山芋,苏澈只得“诚惶诚恐”地回应道:“苏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让大师代为受过。”

苏澈语气中遍是无奈,似乎在透露着对法能以高压低的不满。

法能见台下众人已经因他的话开始窃窃私语,便又立刻加码道:“若苏小施主愿饶过邓冲一命,也算是广积福德,贫僧愿为苏小施主打开座下的库房,将若耶阁的丹药送给在场的诸位道友,为苏小道友及你的表哥种下善缘。”

这下,除了之前的“威逼”,法能现在明摆着就是在公开利诱了。

这下场下的人可就沸腾了。

说起这若耶阁的丹药库房,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青阳洞是所有修真宗派中最擅长炼制丹药的,但这并不表示青阳洞能够炼制所有种类的丹药——至少能够修复创伤甚至能让濒死之人回春的丹药就不行。

这类与佛修的修复术功能十分近似的丹药,只有若耶阁的修士能够炼出。

可惜若耶阁位处海上仙岛,常人无法问津,而佛修修士炼出的丹药本就稀少,断然不会对外贩卖,偶有外流也是因为有佛修下界苦修,见到有缘之人才慷慨相赠,实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灵丹妙药。

若法能真房,哪怕只能分到一小瓶修复丹,但带在身上就如同身边跟了一名能够在危急之时救人于危难的佛修修士。

修真之人谁人不会在修真之路上遭遇点血光之灾?只要在关键时刻能有这类丹药傍身,无异于无形中多了几次活命的机会,又有谁人不思谁人不想?

而今日因着门内大比的缘故,几乎所有的道修都已前来围观擂台比试。

法能既然开了口,就肯定得兑现诺言,在场的人见者有份,即便每人只能分得一小瓶修复丹药,这总量加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澈也没有料到,法能竟然为了邓冲能作出如此大的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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