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净音寺一片喃喃的诵经声,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枝叶一阵抖擞,白影一闪,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在房中转了个圈,秀发飞扬,衣袂飘飘,女孩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一身白衣胜雪,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了窗台,直奔着寺院伙房而去。

“阿高,师父的早餐做好了吗?”女孩儿像黄鹂鸟儿一般动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正在烧火的小和尚转过头,笑道,“音儿又来给师叔端早餐?莫不是你又闯什么祸了吧?”

“我才没有,师父昨天晚上深夜才回来,一定又是去抓大魔头了,他现在一定很饿了!我来把早餐给师父送过去。”音儿眨眨眼,俏皮地一笑。

小和尚被那笑容晃得微微一怔,急忙掩饰性地呵呵一笑,“是啊,谁不知道音儿孝顺师父,你稍等,馒头马上就好了。”

音儿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红霞满天的天空,一会儿看看枝头也愉悦地像天空般明媚,小鸟般欢欣。

没多会儿,小和尚将两个馒头和一碗豆桨放在木制的托盘里,端过来递给她,她一边道谢一边伸手接过,见院子里没什么人,便端着托盘一路飘到了一个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进来。”

音儿推开门,只见一位身着玉色僧袍的青年僧人正在莆团上静坐,玉白的手指翻着经书,见到音儿进来,他将经书放在矮几边上,音儿将托盘放在他面前,自己盘膝在师父对面坐下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刺刺地盯着师父俊美的脸庞。

青年僧人将豆浆端起来又放下,看向少女纯真无邪的眸子,无奈地一叹,“音儿,师父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这样盯着成年男子看。”

“师父又不是别人!”音儿争辩道,师父是将她养大的师父,看一眼有什么关系,何况她从师兄们那儿偷来的话本道,现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并无避忌,并不是不能看看的,师父明明很年轻,却有一颗老古董的心。。

青年僧人微微一愣,拿起馒头慢调斯理地吃了起来,忽略掉少女热切的目光。

用完早餐,青年僧人用一块素色方巾擦了下嘴角,方正视少女道:“你功练得怎么样了?”

“恩……徒儿,徒儿正练到第三重。”少女期期艾艾,偷瞄了脸色严肃的俊美青年僧人一眼,见那双如清泓的眸子正无波无澜地望着她,不由有些泄气,越说头越低下去,直至声如蚊蝇。

“自己到后山禁闭室去呆三天。”青年僧人闭上眼睛,这是下逐客令了。

少女脸色一白,眼中闪出些泪花儿来,站起来在地上狠狠一剁脚,委屈地瞪了冷情冷心的师父一眼,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惮房。

青年僧人睁开眼睛,望着少女消失的裙角,微微一叹,一双如清泓的眸子隐隐闪过一丝波澜,却转瞬即逝。

音儿来到后山,在禁闭室门口转了数圈,磨磨蹭蹭地走了进去,刚一踏入禁闭室,那扇石门就自动关上了。

禁闭室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摆着一个莆团,音儿坐莆团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师父太狠心了,每次走也不带上音儿,将音儿一个人留下,音儿想师父想得要命,哪有心情练功?

音儿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和师父生活在一起,师父说是在净音寺前的山路上捡到音儿的,那天晚上月亮很圆,阴风阵阵,音儿呆缩在一棵枣树下,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师父就将她捡回来当徒儿了。

音儿从来没想过自己九岁以前应该过的是什么的生活,在她心中,她有师父就够了,红尘俗世已跟她没有关系。

音儿哭了一阵,想到师父总算回来了,不由又破涕为笑,撅了撅嘴,盘膝认真练起功来。

音儿是灵体,不能进食,但是可以吃师父特制的丹药,每一种丹药都是不同的味道,虽然她不知道凡间的食物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想再也没有比师父给她练的丹药更美味的了吧?

音儿一个周天运行下来,已是三日后了,禁闭室的门自动打开,音儿施了一个净水咒,将自己洁白的由灵体幻化而来的衣服洗得干净清爽,这才跑出禁闭室,直奔师父的惮房而去。

却没想到惮房已人去楼空,问及正在打扫的青师弟,才得知师父已经下山了。

看少女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小和尚摸摸头,犹豫了一下才道:“师叔刚刚下山。”

话刚说完人影就不见了,小和尚眨眨眼,音儿师姐练功不是最懒的吗?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寺里天份最高的悟成师兄只怕也及不止她。

音儿飞一般窜下山,在半山腰远远望见了那一抹清逸的白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如一抹凌空的剪影般倏地落在他身后。

那人顿住脚步,淡漠而威严,“回去。”

“我不,师父你每次都扔下我偷偷抱掉!”少女倔强地迎风而立,含泪指控。

“音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十八岁才算长大,音儿才十六岁。”少女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轻轻揪住男子的僧袍,缓缓蹭过去搂住了男子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师父,不要丢下音儿。”

“你什么时候练到第六重,师父什么时候就答应带你出门。”男子轻轻掰开她的手,“回去。”

“讨厌师父,第六重那么难练,音儿怎么可能练得到?”少女见师父又使出这招手杀手锏,呜呜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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