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就是你!把我的钱还给我,不然我可要报警了啊!”
宁心这么一吆喝,引来好多人看热闹。
钱朗过完十五才上工,今儿是他上班的第二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宁心。
刚从馆子那里回来,钱朗还在跟香菜他们说起他跟燕松合伙儿捉弄一个小姑娘的事呢。他并不知道燕松要他捉弄的小姑娘,也是香菜的朋友。
大水冲了龙王庙,闹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这会儿,钱朗想不承认都不行。
他一下就把燕松给出卖了,“不关我的事,是燕大哥让我那么干的!”
“燕松!”宁心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要将这个名字和叫这个名字的人嚼碎了。她倏尔瞪向钱朗,“那我的钱呢!”
“在燕大哥那里!”
燕松要是知道钱朗这么便宜就把他给卖了,估计要被气哭了。
宁心把装大闸蟹的食盒往地上一放,跑出去找燕松算账去了。
香菜给钱朗打了个眼色,“去把东西拿到厨房里温着,晚上加餐,吃大闸蟹。”
钱朗屁颠屁颠的把大闸蟹拎厨房去了,路上还偷吃了一只。
还不到下班的点儿,江映雪就来接香菜了。
自知晓香菜怀孕后,江映雪对她便无微不至,真的是将香菜当成了自己的生活重心,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围着香菜转,给自己腾出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
所以,香菜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儿过意不去。
跟江映雪上车时,她就说:“你晚上还要去百悦门,就不用来接我了。”
“出来办点事,顺道儿就过来了。”
金潇潇那个女人太疯狂了,在警局门口都敢开车撞人,还有什么事儿是她不敢做出来的?
江映雪就担心金潇潇被放出来后,会找香菜寻仇来,所以最近一直盯着警局那边的动静。
这么一说,江映雪感觉自己都快成香菜的贴身保镖了。
只要香菜能平安的把宝宝生下来,她辛苦一点也无所谓的。
香菜瞥了她两眼,心想江映雪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肚子上,也不知道江映雪跟荣鞅之间的感情发展的咋样了。
江映雪不着急,荣鞅就不能主动点儿么?
香菜在心里为江映雪鸣不平。
她不禁说道:“荣爷不是在法租界,把你们的新房都买好了吗?最近他怎么一直没动静啊?”
“我们已经领了证,算是合法夫妻了。”江映雪这话不无炫耀的意思。
香菜惊了,瞪大眼睛,道:“你们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把证儿领了!?这么低调,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香菜觉得不可思议。
江映雪一本正经道:“公是公,私是私,我在百悦门怎么张扬都无所谓,但是我不想在感情上也像在舞台上那么高调。”
“所以你们就学我跟彦堂隐婚吗?”香菜摇头,拒绝接受眼前的现实。
“荣爷本来打算是大办的,但是我没同意——”
香菜当即叱道:“你傻啊!”
江映雪摇头:“主要是族奶奶他们——”
荣家的长辈还没有接纳她,她不想太过张扬。
香菜很庆幸自己的夫家不像荣家那般复杂,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执意和藤彦堂结婚,而藤家的长辈不同意,她就要风光大家,最好是闹得满城皆知。拿他们那些固执己见的长辈没办法,气气他们总是可以的。
嫁人嫁得那么憋屈,何必要嫁呢!
香菜说:“我要是你,我就跟荣爷来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算族奶奶反对,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也没办法了!”
江映雪苦笑一声,继续将香菜的故事编下去,“届时族奶奶只要对外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我就成了全世界的笑话。”
香菜脸上的表情僵住。
江映雪要是不说,她完全忘了江映雪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的事实。
香菜本想安慰一脸苦涩的江映雪,不经意间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对江映雪的一种嘲笑,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一直在我这儿,岂不是让荣鞅独守空房了?”香菜一脸同情状。
她滑稽的样子逗乐了江映雪。
江映雪笑道:“法租界的那个房子,离这儿太远了,房子装修好后,我跟荣爷就去了一次。”
香菜好奇起来,“我听说荣爷早早的就从荣家搬出来了,他现在住哪儿啊?”
“在我那儿住呢。”
“新俪公寓啊!”香菜惊呼,瞬间就焦虑起来,“你把他一个人搁那儿,也真放心啊!”
新俪公寓住了那么多美女,随随便便一个都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去。江映雪就不怕荣鞅睡到别的女人的被窝里去?
简直不能想!
江映雪又笑了,“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现在忙的一个人恨不得当仨人使唤,哪有闲工夫去偷嘴?”
香菜仔细一想,觉得也是。
藤彦堂的缺席,确确实实给荣鞅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江映雪把香菜送回藤家后,吃了饭就去百悦门了,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回来,卸了妆后倒头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洪妈来敲门,把她给闹醒了。
确定屋里的江映雪醒了,洪妈在门外说:“江小姐,荣爷来了。”
荣鞅居然来了?
他可是很少往这个家里来的。
他是来看她的,还是冲着香菜来的?
江映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