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香菜要她出去打电话,宁心一脸不情愿,并加重语气道:“外头冷!”
“冻不死你!”香菜真想一巴掌呼她脑门上去,她感觉宁心这丫头没有一点儿危险意识和警惕性。“让燕大哥陪你去。”
一听有燕松作陪,宁心这才勉强答应了。
宁心草草用过早饭,就叫上燕松一块儿出去了。
她之前还说外头冷,不大愿意出门呢,这会儿倒是迫不及待了。
香菜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翠梧回来了。
之前燕松说窃听装置的信号接收是有范围限制的,所以他怀疑窃听的人还在藤家附近,于是香菜就暗中派翠梧去查了。
翠梧跟香菜报告说,藤家周边上分邻居家并没有异常情况,不过发现了一辆小卡车在藤家附近的巷子里停了很久的样子,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才开走。
那辆车的车厢很大,因为是封闭的,他们看不到里面都坐了什么人。
翠梧叫人跟上了那辆车。
但是那辆车的司机好像察觉到了被跟踪,就在街边停下了。
翠梧化装成路人上去打听路,只看到一个司机坐在车前头,车厢里明显有人的气息却是一片安静。她怀疑那车厢里不止有人,还有其他东西。因为车轮在地上滚过后会留下很深的痕迹,车上应该载了很重的东西,那些东西应该就是接收信号的窃听装置,与安装在藤家的那几个窃听器是配套的。
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哪路人,也确定了他们已经走出能够接收到信号的范围,香菜这下就放心了很多。
本想让宁心在家里打电话就行了,可一转眼,她就看不到宁心的人影了。
她八成是拉着燕松一块儿出门了。
香菜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跟翠梧说:“把电话线插上吧。”
之前燕松在放电话的桌底下找到窃听装置时,怕有人打电话进来,就把电话线给拔了。
翠梧刚把电话线插好,电话铃就响了。
等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翠梧在香菜眼神的示意下,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藤家。”听电话那边的人自报姓名,翠梧看着香菜,重复了一遍,“是程夫人啊,你好你好,过年快乐!”
香菜对翠梧摆了摆手,并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就说我不在。”
那些个夫人无非就是叫她去打牌的,之前还说什么过年打牌,从一个人的手气中就能看出这个人来年的财运。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翠梧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程夫人的电话。
她刚把电话放下,没几秒,电话铃又响起来了。
翠梧重又把电话接起。
这回来电的是荣鞅。
香菜从翠梧手里接过电话。
昨天晚上警察搜藤家的事传到荣鞅那里,他今儿一早就打电话到藤家过问,可不知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现在……
香菜给他简单说明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荣鞅最后证实了香菜的怀疑,“安装窃听器的,应当是昨天的那些警察无意了。年前国府花重金从英国进了一批无线窃听装置,走的是龙城边的码头,经过荣记商会的手——这点我很清楚。”
香菜愣了一下,“花重金?是有多重?”
这下换荣鞅愣了,她抓的那不是重点好不好啊!
饶是内心有点抓狂,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反正不便宜。”
香菜为那些被燕松浸泡在水里的窃听装置默哀了几秒。
泡在水里的,那可都是钱啊!
“你有没有话要跟映雪说?我叫她下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突现一段短暂的沉默。
荣鞅不想在香菜面前显得对江映雪太冷情,于是犹豫了几秒后,道:“……好。”
香菜把江映雪叫来,也没留意听江映雪都跟荣鞅说了什么,不过感觉她似乎跟藤彦堂讲了很久的电话。
……
金潇潇家。
金潇潇出去买熟食的功夫,家里就着起了大火。
到了家门口,她丢掉刚买到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冲进大火里,冒着浓滚滚的烟灰和刺痛皮肤的热浪,来到家里的壁炉前,打开了靠近壁炉木架旁边的一道暗格,将一份病人的记录拿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头戴圆帽,用黑色的围巾遮住脸的男人。
“金小姐,多谢了。”
金潇潇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有人故意设计逼迫她拿出这东西!!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脸上一点一点得浮现出愤怒与绝望交织的神情。
她不想让对方得到这份看病记录,突然有种想要把记录扔到火里的冲动。但她很快意识到,做出那样举动的自己很可笑。
将记录丢进火里烧掉,那不正好如了某人得心愿了吗!
金潇潇眼睁睁看着藤彦堂的看病记录被对方夺走,而她自己毫无办法……
她心里仇恨和愤怒的火焰,比周围的熊熊烈火还要旺盛猛烈!
……
话说宁心将燕松拖到外面的一个电话亭,她一个电话打去了京城,向老崔报告了自己在沪市的遭遇。
老崔问她:“密码本,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即使明知道电话那头的老崔看不到,宁心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就来沪市上车的时候,为了逃检查,我把密码本藏到我化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