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来沪的路上遭了那么多罪,过了一晚上就活蹦乱跳的了,也没见她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她这身体素质好到让人羡慕。
香菜就不行了,白天出去走了一遭,做足了御寒措施,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是发起了小烧,喝了一碗刚煮好的姜汤,睡一觉就好的差不多了。
在家里好好养了两天,香菜就开始忙碌锦绣布行开张的事情了。
江映雪怎么也不答应。
其实跟江映雪比起来,香菜的工作不算繁忙。过大年的那几天,锦绣布行一直没开张,可百悦门不一样——
百悦门几乎可以说是全年无休。
现在百悦门那边的事,都是江映雪在打理。她还要分心照顾香菜……肚子里的宝宝。她的用心和疲惫,其实香菜都看在眼里。
藤彦堂不在,他手上未完成的工作本该自然而然的落到香菜头上,却被荣鞅和江映雪分担走了,让香菜落得一身轻松,为的就是要她安心在家好好养胎。不然江映雪和荣鞅在大过年时把自己搞得那么疲惫,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一听香菜说要去锦绣布行开工,江映雪并不支持。
由于江映雪看得紧,香菜没机会外出,只好在家瞎折腾。
香菜养在后院的那些彩蚕,天冷之后,蚕茧进入冬眠期,她就一直没有再管。
之前做的人工饲料还存放了一些,约莫着能喂熟一茬彩蚕出来。
于是乎,趁着在家的这段功夫,她好好的把后院收拾了一番,在后院的蚕房里升起了火,将整个蚕房烤得暖烘烘如同温室一样。
温度一变,蚕茧就进入了活跃期。
放着惬意的养胎日子不去享受,非要搞点事情做,香菜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能折腾。
一听说她怀孕,周围的人对她无微不至,把她捧在手心里,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不让她操心。除了在家搞点能打发时间的小事情之外,她还能有什么消遣?
从蚕房回来,香菜发现书房里有动静,就过去看了一眼。
江映雪正坐在书房里,焦头烂额的对着一堆账单,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也还没有擦干。
她跟香菜的生活作息是截然相反的,她的工作大部分都集中在晚上那段时间,白天反而没什么事,不过有时候需要她花费一些精力去对账。
江映雪才接触这些,很多东西都还没有上手,尤其是涉及到会计学得一些东西,她更是摸不着门道。她需要花大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琢磨。
藤彦堂不在,但百悦门所有的开支账单,每天还是会被送到藤家来。
这也是江映雪经常出没藤家的原因之一。
藤彦堂书房里的很多东西,毕竟没经过他本人同意,江映雪不好私自带出去。
香菜敲了敲们,引起江映雪的注意。
“还不去睡?”
江映雪疲惫道:“看完就去睡。”
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账单上时,感到一阵头疼欲裂。她难以想象藤彦堂在时,每天是如何面对这些让人一个头两个大的数字,还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见她愁眉紧锁,香菜试图找话题让她放松,“这几天百悦门的生意怎么样?”
“还好。”江映雪拿着一份账单,有些烦躁道,“不过跟星乐汇比起来,不尽如人意,尤其是过年这几天。我正想法子把百悦门的生意提上去——”
“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不用想太多。”见江映雪这么折腾她自己,香菜有些无奈,“不用跟星乐汇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映雪总觉得香菜的话里带着一股子弦外之音,心情不由得更加烦闷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我知道我比不过你,你用不着这么影射我!”
香菜颇为无语。
她就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被江映雪解读出这样的意思来了?
在江映雪看来,百悦门就好比是她自己,渐渐过气,没什么新鲜感了,而香菜就是那一下就能进入到众人视野中的超级新星星乐汇。
在香菜面前,江映雪一直很自卑。即便自己已经得到的足够多了,她还是觉得比不过香菜。
她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百悦门的工作当中,兼顾台前和幕后,还有管理的工作,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想向周围的人证明,她也是有能力的,而不是只会站台上唱歌、陪人逢场作戏的花瓶。
香菜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
江映雪懊悔不已,真不应该在香菜面前发脾气。
她最近被太多繁琐的事影响了心情。
江映雪放不下身段说道歉的话。
香菜忍不住劝她,“你管好百悦门就行了,星乐汇就由它自生自灭去吧。”
星乐汇的账单,也会被送到藤家来。这毕竟是藤彦堂用见不得光的手段通过某种渠道拿到的东西,到了藤家后,就没出过书房。这些账单都不是原件,全都是誊抄的。
江映雪凝眉说:“我怀疑星乐汇在做假账,他们那边的生意不可能会比百悦门高出那么多。”
她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
香菜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
“账单是彦堂买通他们那边的人抄来的,不会是假的。”香菜说,“你拿百悦门跟星乐汇比,真的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为什么?”江映雪想弄个明白。
这事说来话长。
香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我都知道星乐汇的幕后老板是青龙商会的会长王世尧,王世尧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