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靠着,让自己深陷在沙发里,仰头放佛在看着天花板,而他的目光却很缥缈幽远。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江岸码头,那时候我被王天翰挑衅,其实心里很不痛快,情绪躁动的厉害,本想要大开杀戒,可是……我看到了你——”藤彦堂脑袋一偏,像天鹅绒一样轻柔的目光落向香菜,眼中的疼爱浓稠得化不开。“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那傻样,我就什么火气也没了。”
香菜难得真的娇羞了一回,她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能够让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就值得她感谢老天重让她活了这一世。
她故作大度,“虽然因为你骗婚的事有点生气,不过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就原谅你啦。”
藤彦堂无声的轻笑,他是想抱得美人归,可马峰那种哄女人开心的手段,他还真学不来。
香菜又将话题转到了他的病上,“你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时候就有了。”
“难道过了这么久了,就没有看过医生吗?”
“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就连心理医生也看过了,都拿不准病因,大都说我这病是精力过剩引起的。”藤彦堂苦笑着道,“有个心理医生建议我把精力发泄在女人身上,结果……我差点把跟我上床的女人掐死。”
“切,什么医生啊!”香菜心里不是滋味儿。
看着一脸情绪的香菜,藤彦堂隐忍着笑意说:“从那以后,我就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突然倾身靠近香菜,灼灼的盯了她一阵,直到她的脸颊通红,勾起了一抹坏坏的邪笑,还明知故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这个男人的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但香菜知道他是有色心没色胆,他是害怕自己掐断她的脖子。
“你这病要是一直都好不了,你该不会打算一辈子都不碰女人了吧?”
“听上去,我有这病,你好像很失望啊。”
香菜摆起姿态,理所当然道:“我可不想我以后的男人只能给我的幸福,去不能保证我的‘性’福。”
“我是你以后的男人,不是你现在的男人?”藤彦堂挑眉,对香菜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虽然咱们已经签了结婚登记表,但你也应该知道咱们的夫妻关系是有名无实的。你要是不多争取一下,指不定哪天这样的关系就名存实亡了。”
“你觉得我会给你移情别恋的机会吗?”
香菜一脸傲娇,“哼,别说的好像我恋着你一样。”
藤彦堂唇角抽搐了一下,这丫头居然比他还嘴硬,看着她就能够想象得到自己是多么欠揍了。如果他能直接一点,而不是那么暧/昧……那他不成了马三爷那样的人了么!
不过他坚信,只要他的狂躁症得到了治愈,他在面对香菜的时候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天一亮,藤彦堂送走了香菜,之后便联系了骆冰。
骆冰的一个国外朋友是专攻心理学的,是个口碑不错的心理医生。藤彦堂几次求医,可对方一听说是他,连见都不见。他只好约见骆冰,就是想通过她认识这位鼎鼎大名的心理医生。
骆冰跟她这个朋友算是手帕交,几乎是那种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她朋友知道她钟情藤彦堂,却从始至终未得这个男人的青睐,便一直用这种高冷的态度替她出气。
得知自己被约出来的目的,骆冰心中愤愤不平,上一回她为这个男人做事,结果害得她父亲声名狼藉,她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骆冰愤然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藤彦堂不答反问:“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骆冰抿了一下唇,心里提防着他,她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这个男人说服。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藤彦堂从来没有说服过她,只是用钱买通她。
明知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骆冰仍要在他身上冒险,又或许是对他抱有期待,“我都要听。”
藤彦堂勾了一下唇角,心中对这个女人很不以为然,想要把她捏在手心里很简单,只要有钱就行了。
他半真半假道:“假话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骆冰警惕的目光中多了些疑惑,不禁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转念一想,她顿时有些恍然——
他要看的是心理医生,说不定他有某种精神或心理上的疾病。
“你得的什么病?”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
言下之意很明显,藤彦堂是不想告诉她病情。
骆冰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粉饰自己的好奇心,“我先了解一些你的病情,再问问我那朋友看看能不能帮你治,能治你再去找她。”
藤彦堂挑眉,“难道你不想听真话了吗?”
骆冰脸色蓦地一僵,“我已经答应帮忙了,就没有说这话的必要了吧。”
藤彦堂露出失望的表情,用一种可惜的口气道:“我还想借此机会奚落你一番呢。”
骆冰的脸色越发僵硬,她能说她就是不想听那种话么!
“真话就是,”无视骆冰盛怒的神情,藤彦堂自顾自的说,“骆冰,你很懂得生存之道。”
骆冰微愣,方才所有的怒气仿佛一下被海绵吸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