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峰暴跳如雷,气吼吼的对藤彦堂大声说:“你还总说我老爱找她抬杠,你听听她说的话气不气人,尤其是那说话的口气。简直把人当笨猪一样!我看也就你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
香菜拧起眉头,很是不耐烦,“你小点儿声,这儿的隔音不是很好,你要是把我哥给吵醒了,我把你从窗户上踹下去!”
马峰又要跟她大嘴官司,被藤彦堂拦住。
“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藤彦堂很不喜欢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一吵起来别人就插不上嘴似的。明明马峰已经有何韶晴了。凭什么还要来招惹香菜?
马峰委屈不已,他兄弟居然合着外人欺负他。
香菜看不看藤彦堂,又看看马峰,垂首想想他们兄妹当下不容乐观的处境,忽然深感无力。且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不是荣记的这几位爷出手相助,只怕他们兄妹就死在巡捕房里面了。他们兄妹吃了不少苦,却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找个方便说话的地儿,咱们好好聊聊吧。”
藤彦堂与马峰相视一眼,两人的默契自然不必说。
藤彦堂将地方定在荣记酒楼。
以免生出意外。马峰在芫荽的病房前加派了人手。这之后,香菜才放心与他们一起离开世和医院。
荣鞅先他们一步等在荣记酒楼。
香菜和藤彦堂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找爱楼下遇见了老渠和石兰。
从进货那天之后。一连几天香菜都没出现,好不容易见到她来兴荣道,老渠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还说一起开布行,这丫头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像是诚心要跟人合做生意的吗?
“香菜——”老渠撵上去,发现香菜周围的气氛不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跟荣记的几位爷关系那么要好了?
“啊......渠老板,对不起。我过一阵子再找你。”
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老渠直觉香菜有些不太对劲,这丫头似乎经历了许多事,也放弃了很多东西。以前香菜也有安静的时候,但从不会让人觉得她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但现在——
周遭渐起骚动,有人认出了香菜,“这不是上报纸的那位姑娘么。”
藤彦堂揽住香菜。隔开道道视线,带着她往荣记酒楼去。
福伯迎来,“二爷三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藤彦堂问:“我大哥来了吗?”
没来的话让人去接。
福伯回道:“大爷就在上头。”
福伯身边的钱宝见藤彦堂和马峰后面跟了个人,正要上去阻拦她。却被福伯扯了一下。
将香菜和荣记的二位爷一起恭送上楼,钱宝很是不甘心。荣记酒楼的三楼。那是荣记三佬的专属,他从来没有上去过,更知道此地福伯连传菜都不假他人之手。平时他们这些人就连伺候三位爷的福分也没有。
荣记酒楼的三楼就像是一座阁楼,上去的木梯一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爬上最后一阶楼梯,眼前豁然开朗,香菜四处打量,楼上八面通风十分敞亮,清一色全是中式复古的豪华不失雅致摆设,恍若走进前朝。
入座前,马峰特意跟香菜说:“你是第一个上来的人......”
香菜截断他的话,“说的你们好像不是人一样。”
马峰咬牙切齿,暗道这丫头存心找茬。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跟福伯之外,你是第一个登上荣记酒楼vvv......vip包厢的人!”
香菜觑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想在我面前得意一下,那我就满足你这份心思。”说罢,她张大星星眼,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捂嘴惊呼,“呀——我真是太荣幸啦!”
马峰想打人肿么办。看来这辈子他都别想在这丫头面前有得意的时候。
藤彦堂表示很懂马峰这种挫败的心情。
屁股还没挨着椅子,香菜便抄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马峰是个急性子,“你不是说要跟我们好好聊聊吗?”
“你能不能先让我吃饱?”吃饱了她才有力气说话呀。、
马峰龇牙咧嘴,“吃吃吃,吃死你!”
香菜头也不抬,只管埋头吃饭。“你们要是有话说,那你们就先说,我听着。在我吃饱之前,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藤彦堂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强势的说话方式,马峰更是深受其害,只有荣鞅露出微微讶异的神色,这丫头一直这么牛叉么?
“大哥,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藤彦堂问。
沉醉在香菜吃相中的荣鞅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藤彦堂叫他第二声才懵懵然醒过来。“哦,六月十八号,也就是咱们去参加骆家举办的宴会那天,骆家丢失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先秦时期的鎏金花瓶,还有一副画——都是骆悠悠房间里的摆设。”
马峰插了一句,“我印象那天晚上他们兄妹还想去过骆家二小姐的房间,难怪骆总会长会怀疑东西是他们偷的。”
荣鞅又说:“没那么简单——装饰用的一幅画,价值能比先秦的古玩还贵重?花瓶找到了,按理说骆骏也应该罢手了——”
藤彦堂附和:“大哥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就是栽赃陷害。骆骏搭上了一件先秦古物,还不惜动用巡捕势力对他们兄妹严刑拷打逼问那幅画的下落,只能说明那不是一幅简单用来装饰的画。我得到消息。革命党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