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子辰正是计较了许久,才会主动前来找顾世兴谈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管是沉默还是继续示好,都无法在顾世兴的心里,加一分的信任分,反而用这样的方式,效果更甚。.. 。
换个角度来说,若是顾子辰被顾子俊接二连三的迫害之后,还能笑着面对,依旧将顾子俊当作自己的兄长来看待,这才是不合理的吧?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进为进才是上上之策!
“你专程前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吧?”
顾世兴的话,惹得顾子辰的眼睛里,瞬间有些落寞之‘色’,这抹神‘色’也自然落入了顾世兴的眼里,他微微有些发怔,有些不敢相信这种神‘色’会出现在顾子辰的身上,难道,他是真的很在意我这个父亲?
“既然父亲不信孩儿,那我也无话可说。”
语毕,顾子辰便转身作势要离开,顾世兴见状,没有多想就开口唤住了他:“等下!”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顾子辰并未转身,而是背对着顾世兴抬手在额前晃动了一下,从顾世兴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他故作坚强在抹泪一般。
这人老了,心就不如当年年轻那般狠了,亦或者是顾子俊已经在牢里了,发生了这么多事,顾世兴心头比谁都明白,这顾子俊是靠不住的了,指望他给自己养老,恐怕还不如指望他给自己送终!
而眼下顾子辰的表态,着实让他内心有些动摇了起来,他微微叹息一声,便缓缓地朝顾子辰靠近,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停住,轻声说道:“唉……其实也不是父亲故意要冷落你,将你晾在一边,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听着身后顾世兴那自我检讨的声音,顾子辰的‘唇’边禁不住勾起了一丝冷笑,不过转瞬便消失了,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毕竟子俊是家中长子,咱们顾家的家业,按照规矩来说,咱们家的家业以后还是要他来继承的,我自然会‘花’费多一些的心思去培养他,所以才会忽略了你,你……心中是不是对爹很有怨言?”
顾子辰立刻投入状态,当下转过身来,十分动容地看着顾世兴:“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对父亲您有所埋怨?”
他伸手将顾世兴扶着,让他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坐着,随即又替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他,说道:“我从来都未曾有过想要继承家业的心思,其实一切都是大哥他太多虑了,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也是成年之后才有所好转,我这才会想着替父亲您分担一些担子,可是我不管做多少事,这不都是为了我们顾家吗?”
“唉……事到如今说再多都无济于事了,你大哥他还是出事了。这件事也怪我,若不是从小就对他娇纵,他也不会有这等想法,觉得顾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而你出‘色’的为家中分担,就造成了他的危机意识。”
“不关父亲的事儿,是子俊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子辰啊……虽然你现在还是很怨恨子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顾家的一份子,与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说什么你们兄弟都还是有些感情的,就算不为了他,也为了我,你看看能不能找白大人说说,能不能放子俊一马?”
对顾世兴的话,顾子辰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不过表面上还是作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父亲,这件事不是孩儿不帮忙,只是当日城里的人几乎都传开了,说咱们顾家的人内讧,害人终害己,将自家的货物烧了个‘精’光,这种传闻早就传出去了,子俊被带到了衙‘门’收监,大伙儿也都是亲眼看见,如果我贸然前去找白世伯求情,不但白世伯会恼怒,气我不把法律放在眼里,数次挑战他的极限,让外人知晓了,也只会说爹您偏袒子俊了。”
这话于情于理都是那么回事儿,尤其顾世兴向来都比较爱面子,他好不容易把秦家改姓成顾家,近些年来大伙才正式遗忘了顾家以前是姓秦的事实,他顾世兴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谬赞连连的角‘色’。
而现在……顾子俊竟然让他这般为难,上一次的事情之所以能‘私’聊,全然是因为真相是在顾家家中揭‘露’的,而这次……他确实明白,想要走后‘门’都没法走。
他只得暂时放弃让顾子辰去帮忙说好话的念头,随即对他说道:“那……你去和白睿打个招呼,让他‘私’底下和狱中的看守说一下,对子俊照顾一下总可以吧!”
“虽然我内心确实想给他一点教训,不过……我又不想父亲你担心,我答应你。”
“待日后子俊归来,我一定会让他好好跟你认错!”
“不用了父亲,其实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您,不要为他担忧,他在狱中过得很好,白睿那边我早已经打了招呼,他在狱中并没有吃苦受累,这一点,二姨娘前去探监过好几次了,她应该比较清楚。”
“什么?她竟然‘私’底下前去看过那个不孝子?”
顾子辰状似惊讶地看着顾世兴,有些责怪自己多嘴的样子:“父亲不知道吗?看来是孩儿说错话了,我也只是昨晚和白睿喝酒,想跟他打听白世伯那边到底怎么看待这个案子的,然后白睿告诉我,二姨娘有过去监狱探监。”
“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女’人!简直就是慈母多败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见顾世兴连关心白正良想法都忘记了,只顾着咒骂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