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过后,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戳着地上的花瓣,红色的梅瓣粘在她的指尖,不一会儿再落下,“师父……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我这次去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过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将手上的花瓣拍掉,抬着眼看向他:“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他……”脸上挂着他看不懂的笑:“如果他真的如你说的那般,我便再也不去打扰他……”
“那为师帮你,让你看清他的心里装着的到底是谁!”男人手上结出法印,金色的法印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她身体就猛然腾空跪坐在了金色的莲座之上,莫小莫一个惊楞,这才明白了男人接下来要干什么,她惊慌的想要逃离,却被定住了身子。
她看着莲座下的银发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水意,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灵魂脱离身体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没有这次这般痛。
挂在胸前的盘龙玉蓝光微闪,但还是未能抵过神力的催拉,被强行扯出身体的灵魂慢慢的没入了冰棺内那个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莲座之上,眼角挂着的那滴泪无声落下。
一片冰冷,这个沉睡了四千六百余年的身体,正在慢慢复苏。
再次醒来的时候,暮色四合,夕阳下的梅花飘摇,她从冰棺中坐起,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腕,银发玄衣的男人从梅树上落下,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冰棺中牵到外头。
脚腕上的铃铛因着她的动作,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一如从前。
一如从前那般,好似从未改变……
女孩绯色的衣摆被风拂起,梅香四溢,莫小莫挑着晶亮的猫眼,看着满脸喜意的男人,声音无甚起伏的道:“这样子的我,才是你想要的?”
银发后卿将女孩小心揽到怀里,女孩身上冷冷的梅香沁入他的心脾,心里一直空着的那块好似终于被填补齐整:“花花,欢迎回家。”
‘回家~?’这俩字在嘴边转了一圈后,终究没有说出口,含在嘴里苦涩了她满心满口。
没理会男人的激动,她推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去找后卿,现在……”
感觉到女孩的抗拒,男人眸光微沉,他强行将女孩揽到怀里,瞬身消失在梅林。
寻到后卿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后卿果然是在军区的别墅里,她推开别墅的铁门走进去,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未发生改变,与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后院的院灯还亮着,有丝丝琴音从后院飘出,是她以前常听他弹得曲调。
她从前院绕过去,男人一身玄青色的锦袍坐在梅树下抚琴,还未待她出声,男人便停了琴音,起身走到石桌前,将趴在上头睡得毫无形象的女生摇醒。
石凳上的女生一脸不情愿的抬起头,一脸任性的扑进男人怀里,吵着还要睡。
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见他像以前那般对待自己那般抬手抚了抚女孩的发顶,任由女孩在他怀里撒娇,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揽着女孩的腰。
莫小莫这才看清男人怀里的女人是谁,是自己。
不是自己的自己,拥有着她相同样貌的自己。
她面色仓皇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眶有些微热,模糊了双眼,雾蒙蒙的看不清前路,她往前走了两步被花园里的藤树绊倒,银发后卿拉住女孩的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
原来。
原来,原来她真的只是个…替身……
清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花花,还要过去吗?”
听见‘花花’两字,莫小莫愣了愣,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抓着男人玄色的袖口,用力的攥着,声音稳了好几稳,才低低的道:“师父……我想,你说的对……”
“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男人将女孩小心的揽到怀里,抬眼的时候恰好见梅树下的玄衣男人冷冷的凝望着他,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神识传音:“后卿,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如果这样,她果然不应该放在你身边。”
“下个月的十五,我们成亲,后卿要来的话,浮光山随时欢迎你~”
银发男人打横抱抱起女孩,瞬身离去。
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结界之内,玄衣男人便将趴在他怀里的女人一把推开,转身离开时,院灯下男人的脸终于清晰,他冷峻的眉间生出一枚黑红色的印记。
以印记为心,自额际生出的印文将爬满了他整张脸,妖异中带着一股恐怖。
端木雪被推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痛死老娘了!你有病吧!后卿!”
因着她的话,男人顿住了步子,但也是一瞬,后卿侧着眼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男人冰冷的眼神,将她吓得浑身不敢动弹。
她慌忙垂下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复又安慰自己,这具拥有倾世容貌的身体已经是她的了,她模仿的水平那个银发男人说已经能够以假乱真,可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
难道后卿认出她不是莫小莫了?
不会的!
她慌忙爬起,跟着男人上楼,却在进入卧室的时候,被男人一把钳住了脖子,她巴着男人的手腕,呼吸困难,脸上调出莫小莫经典的笑容:“后卿,你这个老男人……”
“你是谁?本尊不想知道。”他渐渐的用力,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杀意肆意而出:“但,你若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