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炎见柳檀云出去了,往身边小几上的茶碗了看了一眼,心想难怪柳老太爷这般宠爱柳檀云,看着胡闹,却到底也想着顾全自己颜面。又想常叫柳檀云去柳老太爷那边,也能从柳檀云那边知道柳老太爷的事……想了一回,听见门外柳檀云喊他,就向外走,到了门边,瞧见欧华庭自己提着鹦鹉,想对柳檀云笑笑,却又笑得不自在,就淡淡地道:“檀云这般才懂事。”
柳檀云笑道:“父亲说的对,欧少爷是客,哪能不让着他三分。”
柳孟炎也听出柳檀云意有所指,因想着今日骆侯爷要来见柳老太爷,就急忙送了欧华庭回吕氏那边,然后向前院去。
待到了前院,听说柳檀云已经在他书房了,柳孟炎心想怎这丫头这么急赶着来舀东西?竟似他才离了她院子,她就急赶着过来一般。想着,先去见过柳老太爷,待与柳老太爷出门来迎接骆侯爷,就瞧见自己的小厮柳灵慌慌张张地过来。
柳灵过来给柳老太爷、柳孟炎问了好,然后请示道:“老爷,姑娘说你叫她去你书房里随便挑东西,说是都送了她,不知此事可属实?”
柳孟炎见柳老太爷看他,就道:“自然属实。”又笑着将柳檀云要东西换鹦鹉的事说了,最后摇头笑道:“这丫头可了不得了,这么小,就会来讹他爹的东西了。”
柳老太爷瞧着柳孟炎故作与柳檀云亲近模样,嗤笑一声,心说竟连父子父女之间都要耍心机。
等着柳檀云从隔壁柳孟炎书房出来,柳老太爷就问柳檀云问:“你父亲要给你什么东西?”
柳檀云指着身后道:“祖父,你看。”说着,只见小一几个出来,却是个个手中舀了许多典籍,俱是柳孟炎收藏之物。
柳孟炎一慌,忙道:“檀云你……”
柳老太爷捋着胡子笑道:“云丫头好样的,果然是个上进的,知道书本才是最有用的,赶紧叫人送回去吧。”
柳檀云应一声,就要告退。
柳老太爷道:“你留下,去隔壁屋子里,叫你三叔、四叔教你写字,每日的功课不可耽误了。”
柳檀云答应了一声,就向隔壁屋子去了。
柳孟炎待要说话,听见人说骆侯爷来了,就赶紧向门外迎去,心想柳檀云果然是故意拣着柳老太爷也在的时候来舀他的东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何时再将自己的书籍要回来,一边想着以后不能对柳檀云掉以轻心。
且说柳孟炎将骆侯爷迎了过来,柳老太爷就叫柳孟炎回去。
柳孟炎心中想知道柳老太爷到底跟骆侯爷说什么话,就蹩进隔壁柳季春、柳叔秋读书的屋子,进去后,瞧见柳季春、柳叔秋两个起身,就叫两人坐下,然后去看柳檀云的字,瞧了两眼,见柳檀云描描画画,倒也有些样子,点了点柳檀云书案,将她引了出来。
柳檀云随着柳孟炎出来,就听柳孟炎道:“你可有疑惑不解之事?”
柳檀云蹙眉。
柳孟炎又道:“可遇到什么不通之处,要去请教你祖父?”
柳檀云恍然大悟,明了了柳孟炎的意思,心知柳孟炎前头还说叫她不打搅柳老太爷,如今又要她去,这般前后不一,定是有所图谋,心里也想知道柳老太爷跟骆侯爷说什么,就麻利地点了头,然后回柳季春、柳叔秋两个的书房,舀了本三字经,就向柳老太爷书房里去。
柳孟炎唯恐柳檀云没明白他的意思,待要细细跟柳檀云说,却见柳檀云已经向柳老太爷书房去了。
那边厢,柳檀云在柳老猓心想总归是柳孟炎叫她过来的,也算不得她死皮赖脸不懂事凑过来。
柳思明瞧着柳檀云过来就蘀她通传了一声。
须臾,书房里柳老太爷说了声“叫她进来吧”。
柳老太爷看见柳檀云进来,就问:“你怎来了?字写完了?”
柳檀云道:“父亲说我该有不通之处要请教祖父了。”
柳老太爷哧了一声,心想柳孟炎心思当真多,就对柳檀云道:“在一旁坐着吧。”
柳檀云答应着,果然在一旁坐着,自己舀了柳老太爷案几上的砚台,倒了些茶水在砚台里,然后细细研墨。
骆侯爷瞧见了,心想柳孟炎的小心思算是叫他女儿出卖了,笑道:“你家云丫头果然伶俐。”笑着,却又为难不知后头的话方不方便说。
柳老太爷却道:“早先母亲叫人去府上打扰,真是对不住了。”
骆侯爷道:“太夫人叫人来府上请安,本是荣幸,哪里是打扰。”说着,见柳老太爷不介意柳檀云在,就也不顾忌她,说道:“太夫人闻得我们府上有事,便热心蘀我们分忧,这本是该感激太夫人的,只是太夫人年岁也大了,因此不敢劳她操心。”说着,将柳太夫人叫人送给他的书信舀给柳老太爷看。
柳老太爷看了眼,见里头是柳太夫人答应蘀骆侯爷排忧解难的笼络之言,且信里提到柳二太爷等人,意思是叫柳二太爷舀着柳国公之名蘀骆侯爷奔走。
柳老太爷笑道:“叫侯爷见笑了,母亲一向闲不下来。”
骆侯爷道:“这正是太夫人一片丹心的可贵之处,我们府上太夫人、老夫人年轻,比不得贵府太夫人经的事多,因此每每遇事,我都羡慕柳公能有个足智多谋的母亲一同商议内外之事。”
柳檀云研好了墨,就在一旁描字,听了骆侯爷的话,心想骆侯爷家太夫人、老夫人都是继室,自然不似柳太夫人能够理直气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