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耿妈妈进来了,何循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忙正襟危坐地看着耿妈妈进来回话,等到了晚上俯在柳檀云身上的试了一回。这会子只觉得自己比上次累了许多,滋味却不如上次的美,于是又哄着柳檀云在上面。
待何循睡后,柳檀云躺在一旁,心里不由地起起伏伏,她的性子一向是向前看,原本也没多想自己上辈子是如何死的,这会子冷不丁地想到自己兴许是被人害死的。于是心里难免不安。虽说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自己就算做的菜跟宫里的味道一样,宫里的御厨还没离宫,也没人回疑心到她身上。但心里想起这事,总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心里想着倘若是因为自己过于贤良急着讨好骆家人而害死自己,那才叫做冤枉。那害她的人定是骆家中的哪一个了,倘若不将这人找出来,一,她咽不下这口气;二,柳绯月在骆家也难保周全。想着,又在心里推敲着害她的人该是哪一个。
足足到了子时,柳檀云才入睡。
第二日一早,听何循说下午去寻骆丹枫说话的时候,柳檀云怔了怔,随即说道:“你多劝劝骆丹枫,怎么着,都要叫他别将红叶、绯月捉弄她的事宣扬给骆家夫人们听。”说完,不由地眨巴了下眼睛,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很,说到骆丹枫,便想夫妻一体,旁人要疑心她知道什么阴私,少不得也要怀疑到骆丹枫身上,如此,骆丹枫要么为虎作伥,替旁人害了她以表忠心;要么毫不知情,待她过世后,就成了下一个被人对付的目标。此时晕头晕脑的,且又跟骆丹枫没多少夫妻恩情,柳檀云也拿不准骆丹枫掺和进去没有。
何循见柳檀云脸色不大好,就笑道:“你再去睡吧,别管我,总有人打发我出去呢。”
柳檀云笑道:“我不服侍你,就要防着别人服侍你,一个是累身,一个是累心,我情愿累身。”
何循笑道:“你身边有谁你还不知道吗?”
柳檀云意有所指地说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靠不靠得住。你说我的点心做得跟宫里的很像,等过年进宫请安的时候,我也在太子妃那边多耗一些功夫尝尝。”
何循笑道:“也不用过年,你忘了祖母说五月的时候太子妃姐姐要见你吗?”说着,又掐着柳檀云的脸,啐道:“我连大哥教我的话都说给你听了,你还不信我?”
柳檀云拍了拍头,也不给何循整理衣裳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里说道:“看来我当真该睡一会去,这会子头就晕了,满嘴说着胡话。”说着,就向床上走去,重又蒙着被子睡了。
因昨晚太累,这会子躺在床上忍不住将两辈子的事梦了一遍,忽地重又梦到自己生产的时候,只觉得那会子难受的很,连气都喘不过来。
因听人喊她,于是艰难地从梦里挣扎着睁开眼,瞧见是耿妈妈,便问道:“什么时辰了?”说着,自己向外头看,只见天大亮了,似是到了午时。
耿妈妈说道:“少夫人赶紧收拾了去夫人那边吧,夫人说有事找你。”
柳檀云嗯了一声,起身之后,就觉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暗道自己方才还不如不睡呢,想着,就换了衣裳,草草梳洗一番,就向前头何夫人那边去。
到了那边,就瞧见何家的少夫人们除了何大少夫人躲在房里,其他的人都在,似乎是何夫人有事要说。
柳檀云见过众人后,便在陈氏下手坐着,何三少夫人笑道:“弟妹可当真是身娇体贵,就叫我们巴巴地等那么久。”说着又幸灾乐祸地等着何夫人发话。
柳檀云瞧了眼何三少夫人,说道:“听说三哥快回来了?祖父这会子没有精神替三哥说话,不知道这会子家里是谁替三哥奔走?”
何夫人说道:“是你大哥。”说着,瞧了眼柳檀云,也不多揣测柳檀云为何过来的这样晚,就开口道:“如今叫你们来,是因为檀云才进门几日,家里就有些闲话。”
柳檀云眉毛一挑,随即便知这会子的矛头对的不是她,乃是何夫人。
果然,何夫人说道:“原本就说过檀云进门之后半年后,家里人口太多,就将家分出去。如今有人说我巴结檀云,不知这话又从何说起?虽说她那边有厨房,但那是因你们祖父住在那边的关系;且檀云带过来的那么多人,府里也只按着你们的例给她银子,少的要她自己补上。”说完,不看别人,只等着何三少夫人看。
何三少夫人偷眼瞧了瞧柳檀云,转而笑道:“我们自是母亲公正的很,但难保没有人小心眼斤斤计较。旁的不说,我就听大伯那大嫂子说咱们这边给了大房子给六弟妹,光打扫院子的人就不少,这些人的工钱,也是公里出的吧?”说完,又忙接了一句,“难不成这些银子也还是六弟妹出?我们几个那边可没那样多的人。还有那厨房,祖父用不了多少粳米白炭,这么些送过去,也是将弟妹带过来的人全喂饱了的,这些米炭,是算公中的,还是六弟妹自己的?”
何夫人不防何三少夫人计较的这样细,于是开口道:“这些是你祖父出的,你祖父说了,他住在那边,不能白叫人劳累了。”
何三少夫人见何夫人拿了何老尚书堵她的嘴,心里愤愤不平,开口道:“这就不对了,祖父虽偏疼循小郎,拿了银子给他也是有的。但若是这么着,大伯那边怎不说话?且各家孝敬给祖父的东西……”待要说那些好东西要落到柳檀云手中,又觉自己这话未免小家子气一些,叫柳檀云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