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别人的命也是命,你这样将她们的性命视作草屑,就算是阿香姑娘活过来了,也未必能和你幸福快乐的继续生活。”柳勿语重心长道:“趁我还有些耐心,你放弃吧,一年了,阿香姑娘早该入土为安了。你莫要再强留她的尸骨了。”
黄幡惨然一笑,缓缓问道:“若我不放弃,你能怎样?”
何为善人何为恶人他还分辨得出来,眼前的这三人都并非恶人,所以自然不会有伤害他的念头。
柳勿是最见不得别人和自己硬碰硬的,这样会激起他高昂的斗志。
“你若仍是执迷不悟,那别怪我强行将你这一院子的花烧个干净了。”
这话让叶倾与庄品言俱是一楞,烧了这些害人的花草是好事,但若是黄幡执意不离开,这火势可不是好控制的,万一连他也烧死了怎么办?
而黄幡倒真是如二人所想,当真是要和柳勿僵持到底。
“你若要烧这院子便烧吧,将我和阿香一同葬送在此。”
哟呵,这是威胁!这对柳勿来说不仅是威胁,还是*裸的挑衅!
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一脸坚决,实在是让柳勿不耻。
他冷冷望了一眼黄幡之后,便悠哉悠哉说道:“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么我便连同你一起烧了吧。”说完便转身提起了黄幡放在门外的灯笼,径直的走进了花圃。
“他不会是真的要防火吧?”叶倾望向庄品言一脸惊讶。
庄品言心想若真是将黄幡的家烧了,这还不得把事情闹大?于是便赶忙追了出去,准备劝说柳勿。
但柳勿并非是意气用事之人,他只是嘴上唬唬黄幡,来到院子里只是在想该用怎样的方法将这一院子的异土清掉。
“大师,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你可别真烧啊。”叶倾颠颠的跑了过来,庄品言紧随其后。
看着这俩人,柳勿冷哼一声,鄙夷道:“大师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再说光对着一堆花苞能烧起来?”
听他这么说两人才放心。
“柳兄,你准备怎么办?”
“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将这些花全拔了,将土运走,撒到河中。”复他觉得不放心,“我还是问问这土是哪路神仙给的吧。”
刚要转身,身后却猛然闪现火光。三人俱是一惊,转过身去一看,黄幡的房间已然升起熊熊大火。这夜里静的没有一丝风,火焰却越烧越大,只是在三人愣神之时便已然将整间房子吞噬掉了,转而火势蔓延,势如破竹。
“没救了,我们快离开这,不然要被烧成灰了。”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大火不是那么简单,柳勿便赶紧带着叶倾和庄品言离开了。
三人跑出了好一段路再回头看,黄幡的家已经变为一片火海,此时被惊醒的左邻右舍也惊慌的提水灭火,怎知火势太过凶猛,大家都束手无策,只得眼巴巴的看着。
“大师,是你放的火吗?”
叶倾跑的气喘吁吁,忍不住开口问柳勿。
柳勿斜她一眼,提醒道:“失火时你们俩就站在我旁边,我有没有放火还用问?”
他的确是没有放火,叶倾也清楚的知道,可是这大火来的太诡异,实在没有可解释的地方。
这让三人满脑子的疑惑。
而这场大火的始作俑者,却是站在不远处房顶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姜致其。他这样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半夜三更觉得街上空无一人太无趣了,恰巧见到叶倾一行人先后进了黄幡家,便为了找乐子放了火。本以为大火会将这三人也困进去,却没想他们逃脱的倒快。
这真是,更无趣了。
第二日,整个古方镇都知道了黄幡的家被大火烧成了废墟,黄幡夫妻俩被烧死在屋内,变为两具白骨,而在他的后院中,却从土壤里露出了大量的人骨,经仵作确认,有些已经死了一年之久。这时候人们再推算一年前开始有姑娘失踪,便不难将这案子联想到了黄幡这处。
大伙也不知道这些尸骨谁是谁家的,便统一将其埋了,立了自家女儿的墓碑。
周记裁缝铺内。给阿香做的衣衫已经做好了,可是却再不会有人来取。叶倾望着这件新衣不禁有些感伤。
究竟是怎样炽热的深情才能使人不惜一切挽留?究竟两人要相爱到何种地步才会因爱成痴发狂?
她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不解。但是庄品言因爱成疯过,他想必会是最有感触的。原来爱对人也会是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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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城外幽静的小路上,一提着灯笼匆忙赶路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满脸焦急。
听说这一带这些日子经常会出现死人,那些人好似被活活吓死一般,面目狰狞恐怖,脸色青紫骇人。书生想起最近的一桩离奇命案便发生在三天前,就是这条进城的大路上,他不由一阵头皮发麻。所谓疑心生暗鬼,他朝四周紧张的望了望,脚步也便不自觉的加快了。
正低头赶路,甫一抬头,却见前方缓缓走来一身形窈窕的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方物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书生心中生疑,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位姑娘家在赶路?难道不怕遇上坏人?
待女子缓缓走近,书生这才看清,这是位容貌俏丽的妙龄女子,女子怀中抱着的是把七弦琴。见是每人,书生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