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不讲究,蹬了拖鞋爬到球桌上,然后摆了个很销魂的造型,问我们:“有没有拍av的感觉?”
江北清了清嗓子,对仔仔说:“垫着点儿,别弄脏了。”然后很自然地拉了我的胳膊往卧室走。
我当时有点懵,但也没怎么奋力抗拒,只是默默决定,他要是还打算对我怎么样,我现在是确定有男朋友了的人了,一定要咬牙反抗到底。
江北可能没我想的那么龌龊,至少现在还没有,他把我带到卧室后的阳台,那里有玻璃桌和两把椅子。我们两个半躺在各自的椅子上,一人捧着一杯酒,没看雪也没看月亮,也没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我和江北,基本是无话可说的,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是一种另类的煎熬。既希望煎熬结束,又希望它无限漫长,漫长到我忽然有个点子,打破煎熬的那一刻。
我知道江北的意思,是仔仔和瑶瑶在那边干什么,但我总感觉不至于,他俩需要迫切到这个地步么,我们都还在呢。
事实上,我小看了人性对于***之贪婪,我和江北这么安静地坐了不久,隔壁的隔壁,瑶瑶已经隐隐地叫唤开了。
我祈求江北耳背,他听不见,然后抿了口杯子里的酒,问他:“你那天到底什么意思?”
“嗯?”
“你说让我和康岩分手。”
“哦,分了么?”他问。
我当然说没有。江北说,“那就处着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很迷惑。
他说:“你知道康岩结婚了么?”
我点头,补充道:“可是现在已经离了啊。”
“你怎么知道他离了?”
“他告诉我的……”我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他喝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酒,歪着头看远处的海,“没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总说一半呢,很好玩儿是不是?”我有点急了。
他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看我一眼,“真有意思,你的事跟我有关系么?”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他忽然变出这么一副态度来,说这句话让我心里好像隐隐被扎了一下,反正很不舒服。他就是喜欢把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他就是闲的没屁放了。这种人,活该被甩!
瑶瑶他们那边声音越来越大,那个销魂那个激情,让人想不听都很难。我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完事啊?”
“你着急?”江北眯着眼睛瞄我一眼。
我颜色不悦,我说:“着急回家。”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没打算要走。”江北说。
就算没明说,我多少也能猜到他的意思,意思是今晚我又是他的了。许多画面忽然历历在目,这个男人,曾经压在我身上和我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我们陌生得一塌糊涂,而我又不得不把这样的陌生继续下去。
我很清楚该如何和江北划清界限,我下过很多次决心,在没必要的时候坚决不再见他,但我一次都没有做到。每当江北有可能出现的时候,我都是怀着期待勤劳赴约的,我的心想躲着他,可我这双眼睛就是乐意看见他。
很远很远的地方,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得人发冷,也吹得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捧着杯子喝了半杯酒,对他说:“有点儿冷,咱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