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伟刚张了张口,我就再甩个嘴巴子,甩得我手都有点麻了,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听他说,尤其是他那些狡辩,恶心死了。
岳明伟就不敢说话了,一说话就得挨打,我扇得也没意思了,因为我发现扇他嘴巴子根本不能解气,我问他:“除了对不起,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岳明伟还是不敢张口,就低着头,大概他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已经决定了要那么过,被我打一打是代价,只是这个代价真的太轻太轻了。我扭头走,满城在后面看着我,轻飘飘地问:“都说完了?”
我心情很不好,并不想理他,就往旮旯的出口走。满城没走,背对着我往前走了两步,大拳头就挥在岳明伟脸上了,一拳两拳三拳。我虽然是背对着的,但也听得出来是打人的节奏,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岳明伟可能觉得被我打是活该,但被男人打有点不乐意,于是想还手。其实我一点担心都没有,满城是个很有数的人,打不出人命来,真打出来了,他一个**也不怕这点事。而岳明伟那个小身量,跟满城打,咳咳……找死呢。
我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仰头对着镜子,一根一根数自己的睫毛,数着数着,眼眶里的湿意就没有了。我数得越来越专心,当然这也根本数不明白。
满城从小巷子里回来,上车之前理了理衣服,坐到驾驶座,准备发动车子。我问他:“爽么?”
满城回了一个字,“累。”
我没看出来他有多累,牵强地撑着笑容,“你那么卖力干什么?”
满城说:“我还得把刘祯那份儿捎上。”
我仰在椅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叹气,“你们对我可真好啊。”
有时候想想,我会觉得好笑,按照刘祯的意思,他是喜欢我的,满城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的,可是他们俩因为是好兄弟,所以在谦让,谦让着谦让着,就把我让给岳明伟这个贱男了。这么算起来,我如今这悲惨的遭遇,还得在他哥俩头上记上一笔。
满城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于是直接带我回去,路上岳明伟他妈给我打电话,质问我凭什么找人打她儿子。
我说:“不凭什么,没连累到你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岳明伟他妈那大老娘们脾气就上来了,冲我嚷嚷,满城把电话拿过去,听见岳明伟他妈在嚷嚷要报警。满城说:“我给你介绍个门路,你们这儿公安局局长叫卫国彬,你可以去找他试试。”
那边就愣了愣,最后还是把电话挂了。
满城把手机扔在台子上,继续专心看路开车。我一时没忍住八卦心,问:“你真认识他们这儿局长啊?”
满城还是看着前面的路,淡淡回答:“不认识,好像叫卫什么彬,我瞎说的。”
“这样也行?”
他点点头,“行。”
满城没有给我送回w市,因为已经太晚了,我们到y市的时候都晚上十点了。去吃了点东西,满城带我回家,是他在y市的临时住所,房子暂时是租的,没有经过很精致的装潢,但收拾得很整洁。
据我了解,满城和刘祯都是很爱收拾的人,满城还好,刘祯身上是常年少不了那种涩涩的男士香水味儿,我第一次买面膜的经历,还是和刘祯一起去的,他说自己皮肤有点干,要补水。
当时我觉得刘祯侮辱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于是我就说刘祯很有做gay的潜质,正好和满城凑一对儿,他挥着拳头吓唬我。
认了门以后,满城换了件更轻便的衣服,我不喜欢他西装革履的,我不喜欢满城总把自己打扮得成很成熟的样子。有时候满城和刘祯会换衣服穿,刘祯的衣服都是比较青春阳光的那种,我总觉得满城那么穿也很好看,其实他没必要刻意用成熟的规范来约束自己的。
满城要带我出门,我问他:“这么晚干什么去?”
他转头对我露出那么个会心的笑容,那个瞬间就和当爹的看着自己闺女似得温柔和蔼,他说:“失恋这事儿还是得发泄出去的,压在心里会变成怨妇。”
我就冲满城笑笑。我怎么有种,如果满城能天天用这种眼神儿看我的话,我宁愿天天失恋的感觉呢。
满城带我去泡酒吧,他问我:“你是想慢慢地醉,还是一下就醉过去?”
我问他有什么区别么,满城想了想,笑着说:“就是我和刘祯的区别吧。”
刘祯,缝酒必醉,他不是不能喝,而是不会喝。总是一上来就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拿出来,一瓶一瓶地吹,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开始说胡话,一个小时手舞足蹈,一个半小时,不省人事。
满城,从来没醉过。他不是不醉,是你看不出来他醉了。这个人藏着,喝多了的表现,就是话少了。你看着他以为是在思考,其它他很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不愿意出洋相。他那是憋着不说话。
我稍微考虑下,那我还是慢慢醉吧,我想体会下满城是什么样的感受。
于是我们喝啤酒,整段节奏都是满城在掌握,他太清楚我的酒量了,小瓶百威,三瓶开始晕,五瓶开始吵,八瓶开始哭,十瓶就倒了。
喝着喝着我就开始哭了,我趴在满城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满城就松松地抱着我。其实我一点儿都不难过,我就是不知道,我哪儿不对了,岳明伟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还想,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失恋,我郁闷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被抛弃,并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