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走了,之后跟我发了一次飚,他说:“我暂时还是喜欢你的,但是韩晴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活该守寡一辈子。你根本就不识好歹,江北一家对你多好,那个女人对你多够意思,你想要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得到的。你的眼里就只有你自己,给你金子放眼前,你也觉得是****。我阿树是配不上你,你想想你自己,你也根本不配,不会有人爱你,永远不会,你女儿都不会!”
对于阿树的抨击和诅咒,我一笑了之。
半个月后,阿树准备离开w市,然后去深夜电台做了一期节目,我在车上刚好听到。
主持人问:“阿树,你现在有女朋友么?”
阿树:“没有,我是单身。”
主持人:“那你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什么样的呢?”
阿树:“没什么要求,不用太漂亮,也不需要条件太好,我喜欢简单的女孩子,善良的,但也可以有点小邪恶。”
主持人:“比如?”
阿树:“比如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有困难,可以幸灾乐祸,但是不要落井下石。”
“那对未来的生活,你有什么样的期望?”
“在家乡,或者随便什么小地方,和我爱的女人,做点小生意,简简单单的。”
“呵呵,真的是很不错的想法。”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阿树的声音。关掉收音机以后,我在车上哭了很久。不是因为失去了谁,而是我忽然发现,那样简单的要求,我都达不到,我是有多么的拙劣。
我留下了阿树的戒指,套在手指上。这说到底,还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老孙除了钱,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戴着这枚戒指,时常让我感觉,还是有人在爱我的。
林晓饶回来的时候,我很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但我说不出口。我也知道江北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戏,包括江北他爸。
而他们没有揭穿我,甚至还是像以前一样善待我,尤其是我的孩子。他们用这种以德报怨的方式,让我的良心遭受一波又一波的谴责。
这是对我最好的惩罚。
这就是我的结局,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我并没有远走高飞,或者随便找个男人嫁掉,继续摧残自己的人生。只是在某个角落浅淡地生活着,心怀愧疚,碌碌无为。